“你!”贺建气极,眼里凶光毕露。
“我?”苏北一手指着自己问他,“我咋啦?你有意见?”
贺建努力平息怒火,保持理智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人我不带走,只不过药钱得赔!公司保留司法诉讼权!”把这句话一扔,就想爬起来走人。
没想到身体还没站直,就被人一脚蹬在胸口,屁股着地,往后滑行好几米才停下来。村民中间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贺建什么时候这样丢人过!管理药材收购这么些年,偶尔亲身到村落考察,哪一次不被供财神一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吃这么大亏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我看在和乡亲们合作很久的份上,已经做出退让了,你还想怎么样?”贺建梗着脖子怒叫。
“哟,看在乡亲们的份上你让步了啊?那刚才是干什么吃的呢?这些愣头青不是你招呼动手的?”苏北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眼睛里却一丝笑意也无。
贺建两手撑坐在地上,目光闪烁,沉默几秒回道,“这档子事儿以前没出过,就张家村弄出这茬来!我好心好意跟罗大妈商量,她竟然不领情,非要我们用不近人情的方式解决问题,我不是气不过嘛!”
怪不得人说死鸭子嘴硬!这个时候还这么多说辞,可够能的!苏北心里冷笑。
村民们也很不屑这番言语。
李勤大伯开口,“哦,你气不过就想动粗啊!罗大妈跟梨花都恳求你回去再查查,都说了没做亏心事,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人做了?自己没说几句就表示要上法院,又变成人家逼你去的了?贺总监,做人要厚道啊!”
苏北歪头看他,“听到了吧?别说的好像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们大家又不是瞎子聋子!随你糊弄!”
“你……你们人多势众,我不想跟你们争辩!”贺建望着苏北,“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简单啊!你来的时候带来的什么东西,都给我统统打包好带回去,今天说的所有的话都当屁给放了,我们双方都选择性失忆,你看成吗?”苏北蹲下身,靠近贺建,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贺建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犹豫着说道,“这种事儿不是我能做主的!得董事长自己定夺!不过,我答应一定把话带到,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北有些恼了,逮住贺建就是一顿暴揍。
“啊——我是贺氏核心人员,你不能这么对我哦!”贺建想双手抱头,护住头脸。可苏北偏拨弄开他的双手,往他长得还算体面的脸上打。
当然,对付这么个花架子,苏北不可能使多大力气出来,不过,他现在对人体筋脉穴窍知之甚详,知道在哪个部位,用几成力气,可以让被打的人体会多重滋味的痛苦。
三两分钟的工夫,院子里就听见贺建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平时的气质风度荡然无存。
“苏北!你……差不多是个意思就行了!别太狠哈!我相信这就是个误会。解开了,我们和贺氏还是要合作的啊!”村长张保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看苏北一眼,心里都忍不住发寒。
但是,就算挺怕苏北,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说和,不然,事后贺家把怒火转嫁到自己身上,他可吃不消。
苏北对张保全的话置之不理。张保全愕然发现,他一句话说完,贺建的叫声更加惨烈了。
“咯吱……”
“啊——”
这一连串的声响,让人恍惚以为,贺建的手臂都被苏北给折断了。张保全看到贺建瞥视自己那种愤恨到极点的目光,心都战栗起来。
事情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真是没办法收场了!
前些天在市领导面前出糗,张保全就一直惴惴不安到现在。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
他有一种天快塌下来的感觉。自己悉心经营这么久的东西,就要烟消云散了。不仅如此,功败垂成的他,还有可能遭到贺家的打击报复。
“乡亲们,你们说句话啊!闹出人命,我们大家都讨不到好!再说,你们真的下定决心从此跟贺家不合作了吗?还有啊,上季度的货款我们还没收齐呢,贺家如果到时候有其他说辞,这笔款项到不了位怎么办?拜托你们,快阻止苏北吧!”张保全没别的辙,只能把目光投向村民们,希望他们能说两句。
村民们都被苏北花样折磨人的手段惊住,听张保全说这话,这才略微清醒。
不等他们开口劝解,苏北倒自己停了手。
“哎哟,揍人也是一项体力活啊!怪累的,我先歇歇!”苏北甩甩胳膊动动腿,做着剧烈运动后的放松动作。
“打人还嫌累啊?”众人一阵无语。再看贺建,鼻青脸肿,原来还算有几分英俊的脸,现在怎么看怎么搞笑。整个人瘫倒在地,跟头牛似的大喘气。
苏北歇了半分来钟,又往贺建跟前走。
“你……”贺建一见他这种架势,人就拼命往后缩,偏偏身上没有力气,都没办法多退后一点距离。只恨自己不是刺猬,不能变成一团,用扎人的刺把自己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