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莹起初还怀疑苏北是否在故弄玄虚,可亲眼看到昏迷两个多月的父亲醒过来,以及郝医生的反常,她也开始怀疑起来。
“爸,您还记不记得你手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赵玉莹攥着父亲的手问道。
赵建国苍凉的老眼注视着身边的女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显然他已经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逐渐认识到眼前的状况。
“不记得,我好像踩到蛇了,从山坡上滚下来,剩下的事情就不记得了。”赵建国吞吐道。
“赵叔,你再想想,是不是被人给揍蒙圈了,擦。”米阳心急的催促道,毕竟姐夫说老赵是被人揍了,他又死不承认,这里面好像有猫腻似的。
苏北摆摆手,说:“我们先回去吧。”
赵建国低着头没吭声。
苏北黑长的眼眸闪过一丝怀疑,看样子天池山这趟浑水够深的,至少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赵玉莹把几人送到门口,苏北让她回去,“赵主任,别的我就不方便说破了,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下一次你父亲再出事的话,我肯定也救不活,呵呵你是聪明人,如果方便的话,最好上厕所都要照看着你父亲。”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真的要谢谢苏总。”赵玉莹也从父亲犹豫的目光中读出了什么答案。
离开医院,四人准备回天池镇,天黑之前还能亲自去看看那片木瓜林,据楚鼎天的测量,天池山一代将近四百公顷的森林,按照每公顷十万的价格,能卖到五千万。这个五千万巨资的估算价,是按照中等木材的购买价,木瓜算得上是经济作物,而且还要整体购买天池山,想必这个价格双方都满意的话,可能会突破一亿。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苏北真花一个亿,买的也是一片山地,而如果赵玉莹招商引资建设度假村,买的可是整个山区和村庄包括道路。
这笔买卖让苏北也很头疼,就算买卖最后谈成,野生木瓜运到江海,大宗投入到的生产中,能否打开市场,他也不好说,如果赔了,可就没钱协助陈雪菲进军江海开发区了。
“姐夫,别怪我没提醒您啊,后面有一辆金杯,已经跟咱们很久了。”
“路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你还想当交警?”苏北白了他一眼,“开你的车,他爱跟多久跟多久。”
县城太小,从南头到北头,如果放在江海的话,就是一条小街两个公交站的距离,出了县道,进入山沟拐弯处时,路边有一家汽车修理铺,一辆拉砂石料的卡车停在那里,正在维修补胎,堵住了狭窄的路段。
“我下去看看。”米阳一脚刹车停在一旁。
苏北轻哼了一声,对身边的楚鼎天说道:“鼎天,快进入黄阶中期了吧。”
“是的。苏先生、周曼嫂子,你们稍微坐一会儿,不会等太久。”楚鼎天这个大块头看着笨拙,可四肢发达并不代表头脑简单。
冒冒失失的米阳,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傻乎乎的居然要给修车司机发烟,让他们把车往一边靠靠。
这时,跟踪苏北的那辆金杯车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手里攥着钢管或砍刀的男人。
米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被人堵了,“哼,看这意思是想要我们的命啊。”米阳不是一般的张扬和狂妄,就算苏北不来,有楚鼎天这个大块头在,论打架,他可谁都不怵。
“哎,不是说还有个美女吗?”
“在车上,眼睛瞎了。”
米阳靠到楚鼎天的后面,“天哥,我姐夫不动手就靠你喽。”
车上的苏北敲了敲车窗,“米阳,武行干不了,力所能及的事总应该干点吧。”
米阳这才想起来,在这些孙子葬送于楚大个子手里之前,有些话得问清楚,扫了眼这伙人问道:“哥儿几个,开干之前,总应该告诉我们,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废他妈什么话,车里面是你们老板吧,昨天晚上刚下火车,我们就知道了,一直没搭理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想干啥,居然敢坏我们老板的好事,我看是活腻味了。”
米阳打架不行,脑瓜却很灵光,一猜就知道坏了他们好事是指姐夫居然治好了赵建国的病,“看来姐夫说的没错,还真是你们这帮孙子把赵建国给打蒙了。”
“哼,是有怎么样。”带头的是个脖颈上挂着金链子的壮汉,回头对他的兄弟说:“那个老板还有女人留着,这两个人给我往死里打!”
一群人唔闹喊叫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