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南一大片都是被掳掠而来的汉、渤海、回鹘等族工匠居住之地,名唤汉城,和北面契丹皇祖居住的皇城隔城墙相望,两城相连成一个rì字。
城南东南角上是大片木匠铺的集散之地,一家木匠铺前十余名赤膊的汉子正将大段大段的原木扯上索套,吆喝着往木匠铺内扛去。此时chūn寒料峭,这些汉子jīng赤着上身,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脚下麻草鞋子踏着chūn雪溶化后泥泞的地面,艰难的移动着脚步。
一名穿着辽国官服的契丹人带着数名随从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契丹人饿狼般的眼神盯着那群汉子的一举一动,稍有停顿,手中的鞭子便是高高扬起,猛的抽下去,跟着厉喝道:“你们这样汉人蛮子,手脚快些!别耽误了修建府邸的正事!”
忽然间左面一名高瘦的汉子脚下一滑,十余人抬着的那段原木挣脱了绳索,滑落到地上,溅起的泥水撒到了那契丹官吏的脚上,一双皮革马靴登时被弄污了。
那契丹官吏登时大怒,一边喝骂着,手中的鞭子便是没头没脑的往那高瘦汉子身上抽去,直抽得那汉子倒在泥水里不住翻滚、哀嚎求饶不已,众汉子以见状大急,便想上前阻拦,那契丹官吏的数名随从却是一起上前,呼喝着抽出腰间跨刀,喝命众人退后。
这时木匠铺内,一名jīng瘦的汉子走了出来,他身形猥琐,面sè焦黄,尖嘴猴腮的长相甚是难看,脸上却是堆满了笑意,上前来行了个大礼急道:“苏古勒大人,手下留情,打坏了我可没人手了,这批木料还急着刨制了送到北院大王新府邸去建楼呢,再耽误不起了。”
那苏古勒闻言,恶狠狠的冲着那jīng瘦汉子啐了口吐沫骂道:“方任!你们这些汉人和猪一般蠢笨,快些干活!不然休想领到工钱!”
那方任点头哈腰的陪笑道:“是、是、是,苏古勒大人是北院大王府上最为仁慈的管事了,我们接着干活,只要新府邸建成,苏古勒大人一定会得到大王赏识的。”跟着一串溜须拍马的话从他口中说来,直把苏古勒说得哈哈大笑起来。
“方任,你还真是汉人中最能说会道的人了。”苏古勒哈哈笑道:“你们接着干活吧,大爷我到一边喝口热酒去。”说罢苏古勒带着几名随从到一旁的棚屋内饮酒取乐去了。
见苏古勒等人走后,那方任回头急忙将那高瘦汉子扶起,那高瘦汉子咬牙切齿的怒道:“他什么时候给过工钱?那些工钱都让苏古勒这狗头私吞了!契丹狗,总有一rì砍了你的狗头!”
那方任急忙低声斥道:“噤声,辛苦这么久,现下总算有机会了,须得忍下这口气去!”跟着那方任又吆喝道:“快点,把这些原木搬进去,还要将树皮剥了,明rì才好运到北院大王府啊。”一众汉子又跟着忙碌了起来。
一顿饭功夫之后,木匠铺内的木棚内,木匠们开始将原木剥皮加工起来,忙得不亦乐乎。那方任和几名汉子在木棚内的一个角落,一边拾掇着一根原木,一边秘密商议了起来。
“听苏古勒这狗头说,明rì耶律屋质会到新府邸察看,府内我们已经去过多次,地形已然了熟于胸,只是不知道他会有多少兵马跟随。”那方任手中的斧子没有停歇,低声说道:“但不管有多少兵马,我们已经不能在等,明rì刺杀耶律屋质势在必行!动手的人只有冷兄弟一个,旁人引起混乱即可,尽量掩护冷兄弟靠近耶律屋质。”
一旁那高瘦汉子点点头,此刻他眼神中已经没有了那疲弱之感,jīng芒大盛之下,低声冷然道:“只要我能靠近耶律屋质十步之内,就一定能得手。”
一名面sè黝黑的虬须汉子沉声道:“兵刃要如何运进府去?辽国向来连工具都是不让带入,都由府中发放,而且耶律屋质到来,辽狗一定是先把工具收走的。”
那方任指了指原木低声道:“待会儿我们把木头下面开个孔洞,把兵刃藏在里面,便可带进府中,耶律屋质来了,辽狗一定会搜走工具,以策万全,冷兄弟相机从木头内取出兵刃行事。这耶律屋质一定会穿软甲,所以要直取面门!这些rì子我们窥视这耶律屋质几次,应该不会认错了吧。”
那高手汉子冷兄弟点点头道:“这老贼化成灰我也认得。”
方任点点头低声对那虬须汉子道:“金兄弟,待会儿你先派人送信到祖州知会张先生和李将军,明rì我们这边一动手,上京城必定会大乱封锁城门,他们那边便可动手劫出耶律李胡!”这方任便是想要麾下派往辽国执行刺杀耶律李胡任务的方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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