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赵普急道:“那布告何在?”张令铎苦笑着递去一张布告道:“各军都有收到,我这里只是收缴了一些,也都有百余张了,只怕这消息已经让兵士们知道了。”
赵普接过布告看了,忍不住惊呼道:“徐皓月居然以毒攻毒,布告之竟然连昨rì的异象也有另一种说法,还言道是护国真人孙庭运和司天监的官吏亲自推算所得,言之凿凿啊,看来他是想要瓦解我等的军心啊。”
赵匡胤沉吟道:“此刻我军初战略有小挫,还不至于大败,这些布告虽然会让一些人起疑心,但还不至于军心大乱。不过假若接下来几rì攻不下汴梁城,大军军心便会乱起来,到时候就算我等想要远走,只怕有不少兵卒会出逃归降周朝也说不定。呵呵,说来也好笑,我们攻城,徐皓月攻心。”
高怀德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陛下,如今我等只有加紧赶制攻城器械,不断攻城了,否则拖延下去,我军将更急被动。”
赵匡胤走前几步看了看远处的汴梁城,缓缓说道:“不错,你们继续赶制器械rì夜不停的加紧攻城,但要分兵出来,挖地道穴地攻城,面有攻城大军掩护,料想挖地道的动静,城内守军也听不出来的!”
张令铎抚掌大笑道:“陛下妙计,等到地道挖通,便可里应外合破城了!”
……
叶寒跟着一群被释放的兵卒回到自己的军伍之内,才席地坐下略略喘了口气,便被一个都头过来大声吆喝起来:“都起来,跟我去伐木赶造器械去,你们失了兵器,还想休息?快去干活去!”皮鞭夹着喝骂声没头没脑的盖了过来,叶寒倒也机灵,急忙起身去了,也少挨了几鞭子。
适才一场大战之后,叶寒甚是疲累,此刻跟着数千名兵卒一道砍伐着城外柳树林中的树木,手中的斧子只觉得甚是沉重,眼看着rì头偏西,腹中饥饿起来,又饿又累之下,动作缓慢了起来。
过了片刻,一个赤膊的都头过来喝道:“大家就地休息,吃些自己的干粮,过会儿接着干活!”
叶寒听了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下,从怀中掏出布袋子,吃起袋子里的粗面饼来。其余的兵卒们也是如蒙大赦一般,坐在地,三三两两的说笑着吃起干粮来。
“唉,城里的布告你们看了吗?”一名兵卒忽然低声问道。
“咱们这里有几个是识字的?也看不懂啊!”一名新兵气闷的说道。
“这倒是,都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啊。”一阵哄笑声中,叶寒也轻轻笑了起来,自己也何尝不是大字不识一个?
“唉,也不尽然,刚才我到营地里取斧凿,听营中一个郎中说,他从一个伤兵那里得到了一块布告,看了那布告了。”一名兵卒神神秘秘的说道。
“啊,面写了什么?”几名兵卒当时便低声吵嚷着围了来,人的天xìng都是如此,越是好奇就越想知道。
“那布告是这样说的……”那兵卒低声将布告的话说了。
“啊,这么说赵点检不是真命天子啊。”一个清脆的响声之中,有人斥骂道:“胡说八道什么,现在是陛下了,别瞎想。哥几个这里说这里就散了啊,可别乱说去!”
“你们几个在那里嘀咕什么!”一声暴喝声响起,那赤膊都头走了过来,手拿鞭子就来驱赶兵卒,一众兵卒轰然一声立刻作鸟兽散了。
那都头气恼的瞪着眼,也不知道该去打谁,愣了一会儿,怒喝道:“大家伙放下家伙,跟我来,我们去挖地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