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航把黄小仙安排到车上,他亲自开车说:“你信不信,如果不是你过来,我们也有半年没见了。”
黄小仙知道他说的是钱班博。
钱班博面对两个他生命中的贵人,他内心是复杂的,唯独这两个人面前他是不自在的,他几斤几两这两个人全知道。
他们去了一家西餐厅,黄小仙对钱班博真的是刮目相看,他举手投足间真的有了老总的风范。
黄小仙简单地寻问了他的生活和工作情况,钱班博一一作答。
钱班博现在是一个特别会理解领导意图的人,他们吃了半个小时,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就推脱有事走了。
黄小仙现在就想与范一航说说张林的事,看他一走,正是好时机,因为她第二天就要飞回去。
钱班博在前台把账结了,他出门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当年自己是如何迷恋黄小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自卑心理,他觉得黄小仙太高不可攀了,他觉得如果他能拥有黄小仙,这辈子都是幸事。
但现在他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了,甚至觉得黄小仙太平常了,平常得有点土,北方女孩儿在与南方女孩儿的比较中,她们是不占优势的。
钱班博站在上海五光十色的街景上,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虽然这一切都与屋子里的两个人有关,但超越他们是他现在最希望做的事。
微风吹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对他们再也不那么顶礼膜拜了,甚至还有点轻视他们,难怪钱亮到了上海,一个劲地感谢黄小仙,甚至还想自己与她通话,而钱亮的病到了上海确实有了很大的起色。
钱班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范一航所说,心性凉薄?管它呢,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黄小仙一直盯着钱班博离开的背景说:“你是怎么把他打造出来的?简直跟换了人间一样,真的是今非昔比。”
范一航也往外看了一眼说:“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了,有时候成全别人也有可能是害了他,把他天性当有的最好的东西拿走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
“难道哲学家不也是平常人悟出来的吗?”
黄小仙没心思听他拽,很怕自己把张林的事忘了,立刻就提起张林的事。
范一航笑着说:“你到底是老板呢,还是别人的传声筒?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他就是要真的撤资,你让他亲自跟我说不就完了?”
黄小仙说:“他现在哪里还有这个精神?就差没命了。”
“既然这样,我告诉你,这两千万也救不了他的命。”
黄小仙火急火燎地说:“这你就别管了,先解燃眉之急吧,他不是遇到困难了吗?要不这样,你先给我两千万,我的理财还有三个月到期,你应该可以相信我吧?”
“理财?”范一航的眼睛瞪得老大说:“你理财?你是做生意的,你的钱就是一只能下蛋的鸡,你竟然……”
黄小仙诚恳地说:“这话我也只能跟你说,我现在对工作的热情基本消耗怠尽了,没有任何事能激起我的热情,我现在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上山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