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中国在林有德的推动下迅速崛起,我终于意识到,别多诺斯柴夫老师的教导才是正确的,中国人只是凭着太平洋上那一串工业化的岛链,就打败了庞大的俄国。我想要纠正我的错误,才任命了斯托雷平,可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尼基,”亚历山德拉轻轻搂住丈夫的脖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皇后顿了顿,继续说:“我之前从来不知道,两个人只是这样相拥,就能获得如此巨大的安慰。我总想给我的生活多一些保障,敌视一切潜在的敌人,可现在我才发现,所有那些都不如这一个拥抱来得可怕。呐,尼基,我是不是发现得太晚了?”
“不,我想,还不算晚。”
尼古拉二世松开妻子的手,打算站起来,就在这时候,房门外响起两声清脆的枪响。几秒钟后,一大群禁卫军士兵簇拥着好几名身穿黑大衣胳臂上缠着红布的人闯进了尼古拉二世的房,粘着雪和泥巴的大皮靴踩在名贵的地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怎么回事?”尼古拉二世站起来,脚轻轻颤抖着,亚历山德拉默默的从后面支撑住他的身体,“阿列克谢将军呢?”
“如果你说的是禁卫军司令的话,”为首的黑大衣一脸轻蔑的说道,“他就躺在门外的走廊上,身上有两个窟窿眼。”
说着黑大衣掏出一张纸,摊开来,对着尼古拉二世高声念道:“圣彼得堡工农兵苏维埃转达符拉迪沃斯托克最高苏维埃命令,以叛国罪、反人民罪逮捕沙皇尼古拉二世,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以及他们的所有子女。”
读完简短的命令后,黑大衣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过,看起来子女是抓不到了。就请你们两位委屈一下。”
尼古拉二世来回看着禁卫军士兵,他发现所有人都以刻骨的仇恨的面孔看着他。
“原来,连你们都恨我到这个程度了吗?”
“你才知道啊。”黑大衣从怀里掏出卷烟叼在嘴里,划着一根火柴点燃,随后用火柴的火点着了他刚宣读的命令,“你们选禁卫军的时候不该只看身形和相貌,应该多看看他们的家庭构成,那些家里有人因为你们的愚蠢、你们的奢靡而死的人,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保卫你?俄罗斯早就想把你们弄死,迟早的事情罢了。”
说着,黑大衣把手中还在燃烧的命令轻描淡写的丢向地面,一脚踩灭上面的火焰。
鞭炮般的枪声随即响起,子弹打碎了沙皇和皇后身后窗户,打碎了桌上那jīng致的电台灯和墨水瓶,最后连椅子和桌子都毫不留情的毁掉了。
禁卫军士兵们不断的shè击着,直到步枪弹夹空空如也为止。
尼古拉二世整个人向后倒在地上,整个下巴都被大口径步枪弹打没了,他几乎立刻就死了,所以身体躺得非常周正,而亚历山德拉还挣扎了一下,这使得她的尸体扭曲成怪异的模样,一条大腿还搭在了倒下的椅子上,裙子顺着大腿滑下,露出白皙的肌肤。
黑大衣迈着方步,走到沙皇夫妇身边,一人脑袋上补了一枪。
他回过头,扫视房间里的革命者们,说:“你们要尽快习惯这样的事情,因为今后一段时间内,你们会反复经历这样的场景。我们必须要用暴力,彻底砸碎这些旧的枷锁,然后才能建设新世界。所以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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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的海岸边,伊莎贝拉正在白sè木马号上,用望远镜观看岸上的情况。
“那些正在接近岸边的部队不太对劲。”伊莎贝拉对白sè木马号的舰长说道,“他们不像是正规军,很多人可能接受过军事训练,但肯定已经很久没有拿枪了。这不对劲。”
舰长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表示同意:“是不对劲,看起来像军官们肩上没有肩章,开进的队形也过于散乱。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现在还要派新的部队过来?岸边负责维持秩序的俄国部队已经够用了。”
伊莎贝拉不说话,继续用望远镜观察远处还在接近的人群。
过了一会儿,她说:“是不是护送亚历山德拉的部队?”
亚历山德拉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孙女,六岁的时候被接到英国居住和接受教育,伊莎贝拉曾经和她一起上过课,两人还留有亲密无间的合影——当然,论辈分伊莎贝拉比亚历山德拉大,但实际年龄却反过来。
对于伊莎贝拉的推测,木马号的舰长摇摇头答道:“不会,沙皇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派这种杂牌军来护送自己的妻子。”
突然,伊莎贝拉打断了朗德贝尔军官的话:“战斗jǐng报,他们开始散开队形了。这里面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