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赶走了姜羽。
病房里面一片沉寂。
和尚不明白。
他不懂，为什么这一条路，会比死还要痛苦。
但是老刘知道。
只听老刘缓缓的说道：“人，这一辈子有三大难。少年丧父，失去了依靠。中年丧妻，失去陪伴。老年丧子，失去希望。有亲人不能见，这是最大的痛苦……一辈子孤苦终老。”
老刘忍不住叹了口气。
和尚挠了挠脑袋，望向了我。“师哥，那你说——这姜羽该怎么救呢？”
“我必须剪断她的伦理线……剪断之后，她这辈子就只能够孤苦一个人。有亲人不能相见……她现在就只剩下姜远这一个弟弟，对她而言，还是有些困难。”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至于收她为徒，也是我突然兴起的念头。”
“我能够活多久，也说不定。龙虎门的传承不能就这么断了……师傅已经下落不明的失踪了，师叔也进入假死之态，什么时候能复活，也不知道。无字天书参透起来太难，三五年内，我怕是不行。不如趁着我还活着，把我知道的道术传给别人，把道家的道术传承下去。”
“我是个道士，也不怕她来克。”
原来是这样。
和尚、老刘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姜远怎么办？”和尚问道。
“不是还有张老头在吗……打电话让他找个好人家，收养一下姜远，倒也是可以。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吃亏……”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至少张老头，不会在这一点上坑我。”
那倒也是。
办法总是有的，不至于活人会被尿给憋死。
不过姜羽答不答应，还是两说。
然而。
片刻后，姜羽再一次的来到了病房。
她朝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仿佛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大师，我答应你。我愿意做您的徒弟……请您救救我弟弟吧。”姜羽说道。
我对着和尚点了点头。
和尚连忙站起来，冲泡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姜羽。“把茶，给师傅。”
姜羽接过茶杯，对着我又是拜了三拜。
恭恭敬敬的把茶水递给我。
我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问道。“姜羽，你考虑好了没有，踏入这一条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师傅，不后悔。”姜羽肯定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
接过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搁在一边。
姜远对着我又是拜了三拜。
我高声说道：“入了龙虎门，你就是我的徒弟。就是道家子弟，道门有十诫，你听好，若是违反，天诛地灭！”
“一诫：欺师灭祖。”
“二诫：养鬼为患。”
“三诫：以道术谋利。”
“四诫：踏入鬼道！”
“五诫：滥杀无辜！”
“六诫：三不言——早不说梦，午不言杀，夜不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