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乐当即抛下谢子安,一路小跑着赶去了前边的小院儿。
院子门口停了不少马车,却没见几个人影。
当齐乐乐微微喘着气踏进院子,一眼便瞧见苏雅娴立在院子里,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专门就在等着她来。
齐乐乐心里一暖,快步走过去,在她身前站定,唤了声:“娘!您回来了!”
苏雅娴上前一步,轻轻将她往怀里抱了抱,柔声道:“好孩子,这阵子,辛苦你了。”
熟悉的带着些许馨香的温暖怀抱,让齐乐乐的鼻尖突然就有些发酸,眼圈儿也不自觉红了些。
先前尚不曾察觉,此刻再见,才惊觉这份牵挂有多厚重。
苏雅娴只轻轻抱了片刻便松了手。
一旁的谢思娴这才迫不及待地彰显自己的存在:“嫂嫂!我也回来了!”
齐乐乐笑着弯下腰,学着苏雅娴的样子也给了谢思娴一个浅浅的拥抱。
“娴娴这一路也辛苦了。”
谢思娴点点头,感慨道:“辛苦倒是不要紧,就是怪想念嫂嫂的。”
齐乐乐失笑,眉眼璀璨:“我也很想念娴娴哦。”
沉浸在相聚喜悦中的齐乐乐,没有察觉到,跟在她身后而来的谢子安,刚进门就被谢岱一个眼神领去了书房。
“怎么回事?”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谢子安却应得很快:“我们寻到了一个法子,能免疫天花。”
谢岱动作一顿:“免疫天花?如何免疫?”
“种痘,只要成功施行过这种痘之法之人,便不会再被传染天花。”
谢岱抬眼,直直看向谢子安。
谢子安缓缓将牛痘和天花的关联,以及齐乐乐说过的几种种痘之法细细道来,最后才提到了苏易寻找牛痘之行。
谢岱听完,沉吟许久,才道:“此事还有几人知晓?”
“起初得知此事,除了我们夫妻二人,唯有苏易知晓。”
谢岱敲了敲桌面:“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感染牛痘?”
谢子安颔首:“只要防治得当,牛痘可以避免传染,苏易明知故犯,十有八九是自己主动感染牛痘的。”
谢岱指出一点:“同样染上牛痘,苏易症状轻微,三娃却是重症之相,可见此法还不够稳妥。”
谢子安道:“牛痘与天花最大的不同,便是它虽具传染性,但非不治之症。饶是三娃如此重症,却也依旧被救治回来了。更何况,他本是因为没有及时救治,这才使得病情加重至此。”
“我们若是施行种痘之法,必然会有大夫在一旁照看。私以为,若当真能免疫天花,种痘所冒之风险,是值得的。”
“这世上,岂是事事皆有万全之策?”
室内一片寂静,隐约还能听到外面传来清脆的嬉笑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岱又敲了敲桌面,淡声道:“苏易和三娃不能再住在你们院子里,杜婆婆那边儿还有一间小院,腾出来供他们二人居住。”
“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必再管,等苏易彻底痊愈,你看好他,别让他胡来,你苏叔只有他一根独苗。”
这个安排本就在谢子安预料之中,他乖顺应是。
谢岱扫了他一眼:“除此之外,可还有旁的事瞒着我?”
谢子安摇头:“其他事,皆已报之您知晓。”
“那酒精和大蒜素又是怎么回事?”
谢子安道:“此事,当由葛大夫来与您细说,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