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里面的东西,齐乐乐不由愣住。
“这……”
她万万没想到,这盒子里装的竟然都是她的木雕。
或坐或站、或笑或嗔,或长发披肩或发髻高耸,皆是神态鲜明、栩栩如生。
谢子安看着她渐渐泛红的脸颊,突然就释然了,看了也就看了,不过是暗藏的心思暴露罢了。
“你怎么……”齐乐乐目光闪烁,不敢抬眼去看谢子安,含糊半天,才终于找到话头:“你哪儿来时间雕这些的?”
明明两个人几乎每天在一起。
谢子安没吭声。
齐乐乐隐约猜到什么,眼神渐渐凌厉起来:“你是不是半夜睡不着,起来雕的?”
谢子安竟毫不意外她的敏锐,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是因为我睡姿不好吵醒你导致你无法继续入眠吗?”
“不是。”谢子安道:“我素有失眠之症,有时睡不好,便会起来雕些东西。”
“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失眠之症?”
齐乐乐暗恼自己糊涂,同床共枕这么久,竟然都没察觉到。
谢子安的声音略有些低沉:“我自幼少眠,后来渐渐失眠,也不知是因何而起。”
齐乐乐只觉得细细密密的痛感渐渐弥漫在心口,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失眠?
更何况还是青春期的少年!
失眠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字典里好吗?
“你竟从未跟我提过!”
谢子安看到她眼底透出的心疼,心下微动,声音不自觉轻柔了些许:“其实,成亲后,我失眠之症有所好转,尤其近半月,偶尔能一觉到天亮。”
这话听在齐乐乐耳朵里,却愈发叫她心疼起来,甚至不知不觉氤氲了眼。
谢子安这半个月会有好转,是因为她这阵子在做饭弄点心烧水泡茶的时候,偷偷增加了用泉水的频率,甚至还在汤里掺过一次果子!
枉她一心只惦记着苏雅娴的头痛旧疾,却全然没想过问一问枕边人是否也有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