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这事儿你怎么也得给我个说法!”
柳氏道:“什么说法?蓉蓉好心挺着大肚子来参加洗三礼,结果差点儿人都没了,你还跟我讨要说法?”
“到了这会儿你还来跟我装傻?合着葛大夫的话你当耳聋听不见是吧?那死胎你也当眼瞎看不见?要不要我拿过来再给你看看?”
“那也是你家孙子,你可……”
“呸!”陈氏骂道:“什么孙子!都死了那么久了还有脸跟我提?”
王德文面皮抽了抽,忍不住道:“你这话怎么说的!”
陈氏当即怼到他跟前儿,道:“亲家,这事儿你来评个理,你家婆娘闺女明明大半个月前就知道孩子没了,提都不跟我们提一句,这合适吗?”
“不提也就算了,是吧,谁让我们家不如你们家高贵呢?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非的挑今儿这大喜的日子跑到我大哥大嫂家闹这么一出。这让我怎么做人?哪还有脸面对我大哥大嫂?”
王德文其实对柳氏的做法也很厌恶,这么大的事居然连他都蒙在鼓里,这会儿被亲家婆子这么指着鼻子质问,只觉得面子里子全掉光了。
陈氏却是得理不饶人:“亲家你倒是来说一句!这事儿到底是谁不占理儿!”
王德文支吾半天,才道:“确实是内子失了分寸。”
葛大夫懒得听这些,双手往身后一背:“我去转转,有事再叫我。”
等师傅出了门,小药童一板一眼道:“诊金二十两,谁付?”
众人皆是吓了一跳:“二十两?怎么这么多!”
小药童道:“诊金十两,那粒药丸子是救命的良药,价值十两。”
齐老太当即转身进了屋。
刘氏偏过头,只当没听见,陈氏显然也是不打算出银子的。
柳氏忍不住道:“我当初上门求医的时候,诊金没这么高的啊。”
小药童道:“我记得你,当初你们上门,第一次诊金二两,其中药材一两半;第二次诊金四两半,其中药材三两,是不是?”
柳氏不吭声,王德才顿时一眼瞪了过去,这母女俩到底瞒了他多少?背地里又花了他多少银子?
小药童又道:“病有轻重缓急,药有多少贵贱,这诊金自然都是不一样的。师傅今日为了保死胎完好,施了针灸,这诊金自然就更贵了。”
而且,师傅收诊金素来也是看人的,就王家母女俩这性子,二十两都算少的了!
这话,小药童却没说出口,不过那张板着的小脸儿上多少也能体现出几分来。
柳氏不敢再跟他多说,毕竟死活不愿让王婆子把胎儿搅碎弄出来的人是她,只能硬着头皮道:“人是在你们齐家摔倒的,这钱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出,更何况,蓉蓉说了,是四丫故意推了她才摔倒的。”
陈氏道:“你还好意思提这茬?王蓉蓉明知道肚子里是死胎,还故意掐四丫然后趁机摔倒,这是诚心想赖上四丫还是赖上我们老齐家?”
“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难不成蓉蓉连命都不要,就为了去陷害四丫?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柳氏振振有词:“你这是看四丫嫁了个好人家,所以打算偏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