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讲出来,陆惊语心口的压抑散了一些。
她深呼一口气,再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她都那样对我了,这种时候我却还要犹豫,你说好不好笑?”
不知道薄司寒会不会觉得好笑,陆惊语自己是觉得好笑的。
陆家人对她无情无义,她就像是陆家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不想要了,说丢就丢
她的存在,甚至还不如,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陆静宜。
为什么,被抱错又不是她的错,她才是那个比任何人都该委屈的人。
陆家人都不喜欢她,都在否定她,身为亲生母亲的周文娟,一次次都在贬低自己,冤枉自己。
她都觉得不在乎吗?
不,或许还是在乎的。
因为在乎,所以她才会撑着一口气跟他们对着来。
可现在周文娟离死不远了,她就快死了……
陆惊语这么一想,心口那种压抑感又上来了。
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想管,她凭什么管!
陆惊语直接对着酒瓶闷了一口。
薄司寒看到了,想要阻止,但手动了动,还是放下了。
他知道陆惊语是在想些什么了,他不想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类的话。
陆家怎么对陆惊语的,只是见过几次,他都知道有多恶劣,更别提那些曾经,身败名裂,委屈的被赶出家门,独自远走他国,甚至回来后,依然躲不掉的无数次欺凌……
薄司寒自认,如果被这么对待的人是自己,他也无法大度的原谅伤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