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回到办公室,帮张澜一起整理资料。
我们一起加班到夜里十点钟,才将资料分类整理完毕。
“啊,我的脖子,要断了……”
张澜疲倦地哀叹了一声,有些痛苦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
我笑着走过去,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帮她缓解一下疲劳。
张澜很辛苦,虽然拉投资,融资金都是我在跑,但是做文案做整理做统筹是最累人的。
光是录入那些数字,都让人眼花缭乱了,更别说还要比对不出错,这简直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张澜享受地靠在我怀里,笑着说:“手法不错啊,以后要是失业了,可以开一家按摩店,到时候我一定会照顾你生意的。”
我敲了她脑袋一下,疼的她立马对着我龇牙咧嘴地,很生气。
我说:“说点吉利话,我为什么要失业啊?”
张澜翻了白眼,随后就笑了笑,她说:“我这么辛苦,你得请我吃饭吧?”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公司食堂已经关门了。
我说:“行了,走吧……”
张澜立马开心的收拾东西,跟我一起离开公司。
她开着车带着我去了华丰夜市,我们到大排档,点了几瓶啤酒,可乐,又要了一些炸串,简单的吃个夜宵。
我靠在椅子上,喝着冰啤酒,看着张澜很享受的吃着“骨肉相连”,她的吃相很豪放,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饿狼似的。
我笑了笑,张澜这个人,很真实,从来不掩饰,也不做作,跟她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疲倦。
或许,跟她在一起,我不用虚伪,不用赋予心计,更不用勾心斗角的去算计什么。
那种轻松感,让我很放松。
这种放松,是我跟廖思源都做不到的,我跟廖思源在一起,有时候会觉得很累,她有时候惹我生气,明明,我都已经气炸了,但是,为了挽回什么,为了某种大局,我必须得忍耐,得克制,甚至来牺牲我自己内心某种尊严。
那种被迫感,让我觉得很痛苦。
这个时候,我联想到了陈正飞,到底是什么环境因素,让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对于婚姻那么敬畏。
即便是自己的另外一半,已经在精神上出轨了,但是,他居然还是选择了原谅,隐忍,甚至是自我打压式的退让。
难道,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
我不知道,我跟廖思源结婚之后,我会不会变的与陈正飞一样。
廖思源其实在某些方面跟廖建华还是挺像的。
如果跟她结婚,我会变得跟陈正飞一样,那就太可怕了。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廖思源打来的电话,我看着手机,下意识的问我,到底该不该接。
我很想静一静……
突然张澜调侃着说:“查岗啊,赶快接啊,要不然你麻烦大了。”
我看着张澜一副调侃的表情,就无奈的笑了笑,我站起来,走到边上去接电话。
“喂……你干嘛呢?都十点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听到廖思源有些生气地询问,我内心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不自由,突然觉得像是一个紧箍咒套下来了似的。
我活了将近三十年了,从来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来问我在什么地方,干什么,自由自在惯了的我,突然觉得,很头疼。
“加班呢……”
廖思源生气地说:“加什么班啊,你赶紧回来啊,家里出大事了。”
廖思源地话,让我内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抵触感。
我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廖建华在她家里闹呢。
我虽然很清楚,但是我还是带上面具问她:“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姑姑要跟我姑父离婚啊,我姑姑惨死了,在家里哭了半天,下午都没去上班,眼睛都哭红了,你们男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女人……”
廖思源地抱怨,让我觉得很没有道理,什么叫我们男人一点都不心疼女人?
我忍不住地问她:“我不心疼你吗?”
廖思源立马说:“我又没说你,你干嘛这幅语气啊?你干嘛啊?你再骂我是不是?是,我今天是做错了事,但是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你怎么这么小气呢?还记仇呢?”
廖思源地话,让我有些震撼,我从来都不记仇,之前的事,我已经原谅她了,但是她现在还拿出来给我扣帽子。
我深吸一口气,我沉默了,不再说话了,因为,我很清楚,我接下来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将是我们吵架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