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就让师父停手,不要在继续开窗了。
我说:“师父,你停一手啊。”
师父停下来手里的活,有点奇怪地看着我,他说:“才开上面一点呢……”
林老板跟张澜也有点奇怪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要停手。
我笑着说:“我觉得,这个位置,也不是太好,咱们这样吧,就在正面开吧。”
我说着,就在之前表现最好的正面画个圈,画了一个大圈,这料子得大面积的在正面开窗,背面碰都不能碰,一碰可能就完了。
张澜有些嘀咕地说:“在那开窗不都一样啊,这石头不都是一个整体啊?还能变来变去的吗?”
我笑了笑,之前说的,她是一句都没听懂,也没听进去。
翡翠原石就是能变来变去的,而且这块料子变种变的特别的厉害。
这牙机刚上去,就跟切到泥一样,那还得了啊?这说明料子的皮壳特别的软,他不吃刀,这种皮壳,就说明风化的时间不够,它的种就特别的嫩。
紫罗兰最怕的就是种嫩,你种一嫩,马上就见光死了,就是整块都是春色,他的晶体也是粗的,就算是水长都救不了。
那句话说什么呀?内行看种,外行看色,我看下面变种这么厉害,赶紧就叫停,直接从正面开。
要是正面开的种色挺好的话,这块料子还可以拯救一下,如果开的不好的话,哼,这料子就砸锅里了。
我心里很忐忑啊,我这都到关键时候了,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真的是让人冷汗狂飙啊。
林老板赶紧拿出来一颗烟给切石头的师父,点着了之后,笑着说:“师父,辛苦你啊。”
切石头的师父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把料子翻过来摆正,在我画的大圈口下面开窗。
我看着牙机打磨皮壳的感觉,哎,这感觉一下子就对了,那师父的手啊,都握的紧紧的,像是皮壳很硬一样,这才是种老的表现。
看到这,我就松了口气,这块料子,兴许还有救。
但是希望还是渺茫啊,不知道开个窗,能不能唬人,有没有接盘的,我不说能赢多少,最起码得保个本吧。
这行没办法,就是看经验跟本事的,你觉得好,你就赌,你觉得不好,你就不赌,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那就是花钱买药吃,吃一个长进。
我看着牙机不停的打磨皮壳,我心里紧张啊,汗水顺着我脑门不停的流,那种感觉,真的很折磨。
因为心里有太多的期盼跟欲望,人有了欲望,就会贪。
我们这紧张的等了十多分钟,师父才把一个五厘米大的窗口给我们打磨开,师父拿着水冲一下,那大窗口立马的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我的天呐,这也太漂亮吧?”
张澜看到窗口的第一时间,就惊讶地赞美起来了。
听到她的话,不少人都围过来了,很多人都看着料子,赞不绝口的。
林老板也笑的很喜人啊,但是只有我内心是苦涩的,这料子,也就是表面风光而已。
林老板赶紧拿着手电去打灯,看料子的表现,这一打灯啊,惊叹的人就更多了。
“哇,这真的太漂亮了……”
打灯看色泽浓郁,颜色妖艳极具诱惑力,肉质也相当细腻,没有杂质,看了这颜色就让人垂涎欲滴,可谓是“满园春色关不住”,相信很难有女孩子不喜欢这种春色盎然的料子吧?
果然张澜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抱着我的胳膊笑着说:“真的太漂亮了,这种颜色的手镯,我太喜欢了。”
不仅仅是张澜,就连罗梅也喜欢地走过来,惊讶地说;“这也太漂亮了吧?”
我没搭理她们,我心里有多苦涩,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块翡翠的开窗,可以说是梦幻色彩了,这个紫色,实在是太诱人了,在喷水之后,跟打灯之下,这个色彩,十分迷人,但是,它的种水,只有冰糯,这不是一个紫罗兰的最佳种水,甚至说,是很差的种水,也就是在室内,它的紫色太妖艳了,所以,看不出来它的瑕疵。
而且,赌石,赌的不是一个窗口,而是一个整体,俗话说,擦涨不算账,切涨才算涨,这块料子的下面部分,我已经可以确定,他是变种了。
所以我立马就说:“有没有要入伙的?下面就要切了,有没有要入伙的啊?”
听到我的话,林老板十分诧异,他惊讶地问:“这个窗开的那么漂亮,咱们干嘛分股啊?”
我立马小声说:“听我的没错。”
看到我一脸自信的表情,林老板立马更加的诧异了,他再一次的打灯看料子,满脸惊疑不定的表情,但是,我都这么说了,他又不好拒绝我。
突然,罗梅惊讶地问我:“入伙?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罗梅居然是第一个问我的,我就笑着说:“入伙啊,就是跟我们一块赌。”
罗梅立马开心地说:“是不是如果我入伙了,赌赢了,这块料子就有我的份了?”
我点了点头,我说:“但是,你只能分钱,不能分料子,因为料子没发分,总不能切三分之一给你吧是不是?”
罗梅立马说:“那我买这块料子,你说,多少钱。”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罗梅要买,我就说:“罗小姐,赌石是有风险的……”
罗梅立马不耐烦地说:“你别跟我废话,这块料子都已经明摆着了,还什么风险啊,你就说多少钱就完事了,我就喜欢这个紫色,我就想要这个料子,多少钱我都要。”
我本来是要好心提醒她的,没想到她这么嚣张。
我就笑着说:“林老板,你估算一下,多少钱?”
林老板立马小声地问我:“真的要卖吗?太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