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走之后,大少爷不思进取,手头的生意不好好利用,只知道游玩,或者想着如何构陷二少爷!倒是二少爷勤勤恳恳,白手做起,堂堂正正!”
柳元吉的管家说道。
柳元吉瞪大了眼睛呵斥道:“材叔!你我共事多年!你居然转去投靠柳元晖!”
柳元吉不敢相信看着自己长大的贴身管家,竟然早已倒戈!
此时柳元晖的大管家也来到了柳时勉身后说道:“大少爷误会了!在下倪大成,你的管家是我的亲弟弟倪大材,我们此生只效忠一人,那便是柳时勉柳老爷!老爷出门把我们留给你们兄弟二人,一为帮衬,二则是监督!”
眼前的情况柳元晖也始料未及。
实在想不到,平日和蔼憨厚的倪叔竟然有如此城府!
这么一看,他自己的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父亲,其实更是深不可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柳元晖转头对倪大材道:“材叔,元晖若没猜错,那日向御史台监狱传递消息的就是您吧?”
“没错,正是在下,二少爷!”倪大材躬身道。
“倪氏兄弟本是一对孤儿,我年轻时收留了他们,已经几十年了!我只是让他们留在你们身边,成为你们的助力,但是元吉!你太让我失望了!”柳父痛心道。
“圣旨到!”柳父话音刚落,童贯便带着圣旨再次来到了柳家。
柳父上下赶忙走出去,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用茶商柳时勉之长子柳元吉,私自克扣茶税银两十余万!再加伙同山贼劫掠朝廷饷银,双重重罪并罚!十日后斩首示众!钦此!”
童贯说罢,身后的侍卫便将已经晕倒的柳元吉拷了起来。
“童大人!”柳父上前道。
“柳元外,你知道没用的!别费力了!”童贯冷冷说道。
“大人!求求你!放过元吉吧!”大夫人跌跌撞撞跑出来,跪在童贯面前拽着他的衣服边哭边央求道。
童贯没有理会,接着对柳元晖皮笑肉不笑道:“柳大人,那日得罪还请见谅!以后同朝为官,还要多多照应啊!”
“童大人,粮饷送达,在下便不再是户部尚书了!就像您上次说的,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柳元晖道。
“哼!做不做官,做什么官,这可由不得你了。”童贯说罢,一把甩开大夫人,带着众人离去。
“大宋律法,徇私舞弊求情者!与犯人同罪!”门外再次传来童贯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车马生渐渐远去。
柳父此时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他虽也想治理柳元吉,却从未想过会伤及他的性命,可如今……
大夫人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跪着爬到柳元晖身前祈求:“元晖!我知道我们母子以前对不起你!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哥哥!求求你救救他吧!”
柳元晖看了看苍老的父亲和泣不成声的大娘,半晌叹了口气。
“柳元吉多方刁难,触犯国法,屡次想置我于死地!我本不该饶他!但看在父亲的面上我去燕王府走一遭,成不成……看天意吧。”
柳元晖说罢,甩开哭泣的大娘,直奔燕王府而去。
三日后,在柳元晖的游说下,朝廷念在柳家世代侍奉皇族,忠心耿耿,再加柳家二子柳元晖赈灾有功,又得燕王赏识,本该处斩得柳元吉罪减一等,刺配幽云充军。
赵有亮已经被编入到了皇家禁军的大营,此时正在给老兵洗袜子。
这一天,受过墨刑的脸上刻着“劫掠”二字,戴着厚重木枷的柳元吉作别父母后开始了去遥远幽云一带的旅程。
刚出城门,夕阳之下,柳元晖骑着马早就候在城门外。
“柳元吉,我这次饶你一命!也是最后一次饶你!望你好自为之!”柳元晖骑在马上告诫道。
“哈哈哈哈哈哈!柳元晖!你以为你赢了?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记住!贱种永远都是贱种!哈哈哈哈……”头发凌乱衣衫破烂的柳元吉仰天长笑!
柳元晖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