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山村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萧若寒跪坐在炉火前煮汤,有些担忧的看向北修宴,“我们是不是不该来,他们在此隐居了多年,早已适应这山村宁静的生活,不会再愿卷入争权夺势的斗争中的。”
在窗前站立了许久的北修宴回过身,淡淡开口道:“倘若他们只想过安分的生活,那本王自然不愿把他们牵扯进来。”
北修宴需要这支力量,但他不会强人所难。
“村里的人应该大多都是洪朔当年带走的亲兵,虽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战斗力依然不弱。还有那些年轻一辈,想来也是都承了家学,也都是实力不弱的练家子。”
萧若寒想起白日里洪溪那浪荡子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看着瘦弱不堪的,腰上非要别那么大一把斧头,这洪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想来平日里为了不让外人入村,也没少吓唬人。”
“他们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毕竟他们身份特殊,减少与外人接触才是最安全的。”北修宴看着炉子里跳跃的火光,神色凝重。
两人都心知肚明,倘若他们在这里的消息让宫里的那位知道了,那整个村子的人定会一个不留。
古往今年,前朝遗将一向是当今帝王的心头大患。
这边,萧辰衍已经赶到了北境大营。
沈如周也终于见了许久未见的父亲,激动的跑了过去,嘘寒问暖。
沈牧见到女儿先是一喜,而后板着脸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爹爹了,来看看爹爹。”沈如周一脸灿笑,“爹爹,北境苦寒,我给你和哥哥带了好多衣物,都是用的最好的皮子。”
沈牧看到与女儿同行的萧辰衍,父女相见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反而是一脸的疑惑,“你为何会与武成王一同前来?”
他记得离开京都时,女儿明明已经跟武成王和离了。
“你们又在一起了?”
“没有!”听到父亲这样问,沈如周立马否认,“就是路上遇到了,然后就一块儿过来了。”
萧辰衍看到沈如周那么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面露不悦:“沈将军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无情无义,眼里只有钱。”
沈牧不明所以,恭敬道:“王爷此话何意,老臣怎么有些听不懂。”
萧辰衍咬着牙道:“仗着自己会些医术,给本王看个病直接开口要一千五百两银子,您觉得这价钱合理吗?”
沈如周见不得父亲受气,直接怼了回去。“武成王莫要信口雌黄,当时可是您主动让我开价的,现如今却说是我故意抬高价格,如此行事,就不怕有失身份吗?我看无非就是为了盘剥我这小女子,好省了诊费。”
“本王用得着去盘剥吗?多少人上赶着送钱送物巴结呢。”萧辰衍冷哼一声,眸中满是不屑。
沈牧眼见着两人气氛不对,立马转移话题,“不知武成王来此所为何事?”
萧辰衍迈步进入营帐,在主座坐下,对着沈牧道:“本王有密事要与将军商议,闲杂人等还不赶紧退下。”
看着父亲朝自己摆手,沈如周才意识到萧辰衍嘴里的闲杂人就是自己,她不服气道:“谁乐意听似的。”
“爹,哥哥去巡逻也该回来了吧,我去迎迎他。”沈如周说着退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