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穿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凶手都死了,沧海将军还这么紧张?
莫非周密还有同伙?
就算有同伙,以沧海将军的实力,应该也能轻松应对吧?
想到这里,桂穿肠皱眉站了出来,本想询问几句,却见沧海气势惊人,满身武道之力逐渐攀升,双掌蓦然自身前横开,划出了自己的绝对领域。
如临大敌的姿态整得桂穿肠和伯约都有些心慌。
此间小道间的气氛也在此时变得紧张起来。
主奴二人不敢多言,开始默默往后退去。
桂穿肠趁机冲着沧海的背影喊了一句,“将军,咱们太子府见,您忙完速速回来。”
说完他背起伯约,准备在沉寂中迅速离开。
却在这时,严阵以待的沧海眉眼一沉,冷漠的神情间露出了一丝无奈,他摇摇头将桂穿肠拦下,叹道,“来不及了,桂公公,还是躲本将身后来吧,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手,尽力保护好殿下便是。”
“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您……”
桂穿肠终于忍不住想要询问,小道前方暗影中突然传来的一阵脚步声给了他答案。
脚步声开始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缓缓而来,并没有太引人注意,大概也只有沧海一人能够听到。
只是很快,轻若徐风的脚步声便化作阵阵惊雷,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响在在场所有人耳畔。
与此同时,几人所处的这条阴暗小道,突然被一股漠然浩大的恐怖力量尽数覆盖。
那股力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气息,也将桂穿肠和伯约的退路封死,主仆二人试着往后退了几步,却被一道无形结界拦住身形。
想走却寸步难行。
若是强行以真力开道,那道结界的边缘处便会散出一道幽冷黑光,将二人强行逼退。
桂穿肠如临大敌,整张老脸紧成一团,他下意识将伯约护在身后,低声说道,“殿下,来者不善啊,依老奴来看,周密只是个意外,这道脚步声的主人,才是三皇子的杀招啊!”
伯约深吸一口气,没有应话,整张脸已然铁青一片。
他顺着沧海的目光朝前望去,只见小道之间,有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正缓缓走来。
沉重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在沧海身前丈许开外戛然而止。
伯约虽未修行,但也知道这个男人很强。
因为他从对方身上感知到了和沧海昆仑同样的气息。
也就是说对方至少也是一位二品。
但二品之间亦分强弱,从沧海此刻无比凝重的表情来看,黑袍中年男人的二品修为,明显要比沧海强上不少。
伯约忽然冷笑了声,“临南这小王八蛋还真是有点能耐,竟能找到这么个人物来截杀本宫,回去太安城后,本宫一定要去父皇面前狠狠地批他一顿,要不然难解本宫心头之恨!”
“殿下,先别急着告状了,想想怎么逃命吧。”
沧海的声音忽然响起,除了往日里的低沉外,竟还多了一丝莫名的颤抖。
似乎,眼前这位黑袍中年男人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但恐惧并非来源于黑袍人的实力,而是对方的身份。
很显然,沧海是认识对方的。
对方自然也认识沧海,所以只是沉静了半息,那位黑袍中年男人便开口了,“这么多年没见,沧海,你还是老样子,不仅修为没有半点进步,就连胆气,也和从前一样微弱。怎么?玄武当国,明龙帝的新大夏没有给你带来半点收获?”
这话明显带着几分嘲讽意图,往日里谁要是敢和沧海这般说话,只怕他早就挥掌杀过去了。
可此刻却并不搭腔,只是将双掌横在身前,始终保持着凝神戒备的姿势。
伯约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他眉眼一沉,心中陡然冒出一点冷光,大声喝道,“新大夏?你这家伙是前朝余孽?临南这小王八蛋疯了不成?为了杀死本宫竟然勾结前朝余孽!”
黑袍中年男人无比冷漠,并带着一丝同情地望向伯约,说道,“你就是伯约对吧?明龙帝的几个儿子当中,哦不,是不是他的儿子还有待考证,你是最天真的一个......恕我直言,当年的储君之争,若非有你那位千人骑的母亲帮忙,就凭你的智慧和能力,再给你一万次机会,只怕都不会是临南的对手。”
这是实话。
即便是忠心耿耿的沧海和桂穿肠都无力反驳。
伯约却听出了不对劲,他怒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中年男人漫不经心开口,见伯约两眼一瞪,又要出言不逊,他摇了摇头,忽然凌空抽出了一个巴掌,可怜的伯约似是被重山撞击了一般,整个人飘然升空,后又重重而落,跌至墙角一边吐血,一边吐出满口碎牙。
半条命已经没了。
桂穿肠惊得心胆欲裂,慌忙跑过去将伯约扶了起来,体内真劲不要钱似的送入对方体内,强行将其从晕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沧海心中亦无比震惊。
刚才他已经看穿了中年男人的手势,可却跟不上对方出手的速度,他扪心自问即便是自己面对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只怕都只能硬抗,而无法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