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霸无比震惊地喊道,“夺妃之仇,确实不共戴天。不过连太子殿下您的妃子都敢抢,想来您要杀的那人,绝非等闲之辈吧?”
伯约说道,“放心,就是个小人物,不值一提。”
“小人物还值得您深夜来东海寻找杀手?您真当我傻啊?”
陈天霸横了伯约一眼,双臂环抱,摆出沉思的姿态,“说实话吧,那人是谁?朝廷大员?武道高手?”
伯约想了想,回道,“他叫许星牧,翰林院被除名的一位小小修撰,刚入九品的剑道新人,陈先生你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说到这里,他侧眼望向陈天霸,见他毫无反应,于是问道,“陈先生没听过此人?”
陈天霸摇摇头,“东海远隔城郊,消息闭塞,对于太安城里的人物却是不太了解的……既然此人如此寻常,何需陈某亲自出手,殿下您随便派个人不就能解决?”
他呵呵笑了两声,憨厚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想来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吧?还请殿下如实相告,我也好做些准备。”
听闻此言,伯约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似是没想到这无脑匹夫竟也耍起聪明来了。
若是实话实说,只怕北境之主的名头一出来,陈天霸立马就得认怂。
沉静片刻,姜琼站出来解释道,“实不相瞒,许星牧曾是我们几个的结拜兄弟,关系颇为密切,虽因抢妃一事而决裂,但殿下他念着旧情,不忍亲自动手,所以才寻外人来报这个仇。”
“可恶!”
陈天霸有些智商,但是不多,听到这话也不怀疑,顿时勃然大怒,“陈某生平最恨背信弃义之人!殿下放心,这仇,我替您报了!那人现在住哪?天亮之前,我必提头来见您!”
姜琼一愣,“陈先生的反应是否太大了点?莫非您也......”
陈天霸悲痛道,“没错!陈某当年,也是因为被兄弟背叛,抢走了相恋三十年的红颜知己,所以才在心灰意冷之下,躲到这东海之巅苦心修行!”
“这不巧了吗不是!”
姜琼感叹一声,随后问道,“那您那位兄弟后来怎么样了?”
陈天霸冷哼道,“他和那个贱人,早被我扔到海里喂鱼了。”
“陈先生好魄力!”
姜琼附和着骂道,“对付这种奸夫淫妇,就该让他们粉身碎骨!陈先生,保持好你的情绪,到时候千万别手下留情!许星牧那个狗东西,死一万次都是活该!”
伯约也在此时说道,“许星牧生性狡猾,知道自己犯了死罪,所以这些日子可能蛰伏不出,但本宫的人一直在盯着他,只要他一现身,本宫立马通知陈先生,到时候您杀完人就走,善后的事情交给本宫就行。”
沉默许久的江上风也在此时开口,“陈先生先入太安城,我亲自领你住进天机楼,一旦事成,大将军的封号,随后便送到!”
陈天霸此刻仍沉浸于不堪回首的往事当中,整个人都被一种萧索的氛围所笼罩。
他也不废话,直接回身从海水里抽出了一把生锈的大刀,一言不发往太安城走去。
江上风和徐士林迅速跟上,一路上马屁不断,拍得陈天霸走路都有些飘。
伯约和姜琼远远吊在后面,迎着渐冷的海风,伯约压低声音问道,“昆仑将军那边安排好了没?”
姜琼点点头,“已经交待过了,许星牧一死,昆仑将军便会以逮捕凶手的名义将陈天霸击毙,此事便可彻底了结,到时候专心对付白宁越即可。”
“妥!”
伯约双手背后,冷笑着前行。
黑暗在他身后铺天盖地般涌来,将整个东海吞没,却在摘星楼门前,被一盏微亮的花灯驱散。
经过一整日的休整和腻歪,许星牧和林婉清终于耐不住屋内枯燥,于夜深时走出摘星楼,想要一起看看繁华京城的夜景。
林婉清念念不忘青云河的那一盏盏花灯,所以早早便让许星牧去买了一盏回来,就在摘星楼的门口将其点亮,准备一路许着心愿赶往青云河,和许星牧一起放飞花灯,也算是圆了她一个心愿。
“就这玩意儿,一个水花就能给它打翻,别说周转整条青云河再飘回原点了,便是能不能成功去到外城河域都是个问题。”
许星牧眼见林婉清小心翼翼护着花灯,忍不住笑道,“而且你就算要放花灯,等去了青云河再点不成吗?这一路上咱还得捧着过去,多少有些瞎耽误功夫。”
林婉清撅撅嘴,不依道,“人家就是想显得更有诚意点嘛,而且就算飘不回来也不打紧,只要是与许郎你一的花灯,就算落水即沉,婉儿也觉得浪漫。”
这直白的心声吐露,一下子戳中了许星牧的纯爱心灵。
他情不自禁想要将她搂过来好好怜惜一番,却被林婉清看穿了心思,扭身躲过,“许郎,别这样,摘星楼里的那些先生都在看着呢!”
“怎么?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抱一抱咋了?”
许星牧不满地哼哼两声,“过来!”
霸道的语气显得有些无礼,但落入林婉清耳中却好似一种异样的情话。wap.biqμgètν.net
尤其那句“未过门的妻子”,更是让她俏脸通红,再无半点抵抗的念头,低着头便钻入了许星牧怀中。
左手屈起置于许星牧的胸口,右手却仍提着那盏点燃的花灯,小心翼翼地往边上挪了点,生怕它突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