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铁换蛋糕,听着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实际都把这几个厂的厂长“坑了”。
一吨废铁才换50个蛋糕,一个厂一天也就两三吨的废铁产量,换100多个蛋糕。
而这些都是几千人的工厂,每天100多个蛋糕扔进去,得到的不满声比叫好多。
再加上最近百货大楼的威风蛋糕卖得火,慢慢形成了一股旋风,得不到的人就更不平衡了。
凭什么你有我没有?就是领导,也不能把好事都包圆了啊。
特别是在领导都分过一遍之后,还没他们的份!
铁桶厂的员工就把厂长办公室围了。
这位厂长最近也被“威风蛋糕”洗脑了,他老婆还让他把每天换来的手提袋都给她拿回家,他本来以为就是个小事,答应得挺痛快。
结果这手提袋就成了最后一棵稻草。
不满的声音把他淹没了。
“好好好,定,定蛋糕,人手一个行了吧?”铁桶厂的厂长道。
“一个也太小气了吧,人家机械厂都定5个!”
“不对,我听说了,人家机械厂又加了5个,一人10个!”
“还有搪瓷厂,也定了5个。”
“这些算啥啊,你们不知道百货大楼,人家员工都定500个!”
“好家伙!真的假的?”
厂长吓一激灵:“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说话这人也笑了:“确实,他们不是单位给定的,都是自己跟蛋糕厂的人定的。”
这还差不多。
厂长不敢让他们说话了:“好好好,一人定2个,不能再多了,我们一个铁桶厂就别跟人家中央直属的机械厂比了...”
“那搪瓷厂呢?”有人插话。
厂长:“.....他们厂长虎,我不虎,5个蛋糕5块钱,都给你们定可以,那过年你们就别要其他福利了。大米、白面、水果、鱼,都没有了。”
众人一听,那还是少定点吧。
最后一人定了2个。
而铁桶厂也只有2000来个员工,订单不是很大。
这几天食品厂又增加了两台烤箱,产量增加了。
程惠让秘书在这等着,当天就给他们烤出来,让他拉走了。
顺便告诉他们,以后铁皮不要卸在这里了,直接拉到高家屯去。
这都是小事,对方欣然答应。
铁桶厂的人刚走,赵大兴的小汽车就开进了院子,周勤跟赵大兴一起下了车,最后下车的还有程睿。
他得问问妹妹什么意见,如果真跟机械厂闹掰了,那他就想办法回京,也不在机械厂呆着了!
“小惠,调查结果出来了,叔过来跟你说一声。”赵大兴进屋就道。
程惠之前那句“赵厂长”听得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不过真让程惠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让程惠叫他叔。
“叔,喝口水,慢慢说。”程惠起来亲自给几人倒水。
之前叫声“赵厂长”,其实是逼赵大兴表个态,别在那和稀泥。
看她没事就当这事没发生。
现在看来人家没和,那叔就还是叔。
“厂里以后加强门禁,除了职工和特邀人员,职工家属一律不许进入。”赵大兴道。
程惠放心地点点头:“那这机械厂我以后还敢进,不怕她突然从背后过来给我一下子。”
周勤立刻尴尬道:“都跟她解释清楚了,她也知道自己误会您了,保证以后再不会找您麻烦了!”
程惠想想昨天见过的周巧兰,模样一般,难得得很胖,得有一百五六十斤,脾气也凶,蛮不讲理。
跟斯文书呆子气质的周勤真的一点都不搭。
她好奇地问道:“周工是怎么跟她结婚的?媒人介绍吗?结婚之前你就没见过对方吗?”
不是她瞧不起胖子,是那女人不讲理的气质都溢出脸了,只要不瞎都能发现吧?
周勤叹口气道:“我老家西北,从小逃荒逃到这里,到这之后全家都死绝了,我在街上流浪,被周家人收养了。
“周勤是养父给起的名字,周巧兰是我养父母唯一的女儿,他们临终之前...托我好好照顾她。”
程惠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这才是个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的可怜人。
屋里也没外人,就程惠兄妹俩,赵大兴就忍不住问道:
“这些我知道,所以她结婚这么多年没生孩子,你也忍了,但是最近怎么听说你要跟她离婚?要不是你要跟她离婚,她也不会听见什么就信,过来发疯。”
周勤顿时满脸通红。
赵大兴一愣,难道是他的问题?那真是冒犯了!
“当我没说!”他立刻道。
“不是....”周勤支支吾吾地看了眼程惠和程睿。
程睿立刻道:“我出去抽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