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仿佛无穷的黑暗相比，这段灯火之路是那样的短，又是那样的弱，虚弱摇曳，似乎随时可能熄灭。</p>
而因为长明灯本就处在宽敞礼堂的两侧墙上，那微弱的灯火完全无法将两者之间那数十米的距离照亮，于是，即使是在那条灯火之路的中央，也留下了了一条黑暗……如同潜伏在那里的阴影巨蛇。</p>
然后，格雷微笑了：“……来了。”</p>
同一时刻，约书亚脸色凝重，伸手颤抖着指向前方。</p>
——在灯火之路的尽头，黑暗交接之处，出现了一只手。</p>
苍白，浮肿，如同溺水者，中指上戴着一枚精巧的戒指。</p>
那只手形态自然地蜷缩着，搁在地上，就在光晕的分界线上，手腕往后则没入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p>
“……是龙！”约书亚低声道。</p>
格雷却耸耸肩，懒懒道：“对，是龙，龙如约而至。然后呢？”</p>
“啊？”约书亚扭头呆呆望向格雷，没明白他的意思。</p>
格雷则抬手指向那蜷缩在光圈边缘的手：“它也就只是来了而已，但什么都做不到的。</p>
“因为你看，很明显，它害怕光。只要有光，哪怕只是这种微弱的烛火，它都无法突破。”</p>
然后，格雷拍拍约书亚的肩膀回头走开了，没多看龙一眼：“……那还有什么好怕的？睡吧睡吧。”</p>
……</p>
黑暗降临之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p>
烛火之路虽然微弱，却仍然在持久地燃烧着。路的那一头，那条龙也仍然静静地守在那里，毫无任何动作。而在路的这一头，格雷早就舒舒服服地窝在了长明灯照耀下的墙角里。</p>
他靠着佐伊的箱子，屁股下面坐着一个坐垫，腰后面再枕着一个，在似乎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下来书籍上奋笔疾书地写着些什么，似乎还差一杯热茶，便惬意得如同身处自家客厅。</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