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她的意思,连棉被都不需要,但小老太太肯定不愿意。
王金花:“那缝纫机呢?”
陆思鱼:“那个更不要,我织毛衣还可以,做衣服就不行,做出来的线脚歪歪扭扭,谁穿啊?你给我准备那个,肯定浪费。”
王金花:“电视机呢?”
陆思鱼:“沈伯母年初的时候就把电视机准备好了。”
王金花就往竹椅上一坐:“你这也有那也有,那我还能给你准备什么?现在能准备首饰吗?”
陆思鱼:“你给我准备点吃的,您孙女看书看的脑门疼。”
王金花:“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别跟我瞎扯。”她琢磨琢磨:“那我多给你准备点棉被吧。隔壁大庙生产队种的棉花好,奶奶去找你二伯,让他帮忙问问,能不能卖给我们一些。”
王金花起身出门了。
“哦,您明天再去,今天刚下完雨,路面滑。”
王金花不理她,换双鞋子就出门了。
此时已经十月中旬,各个生产队的水稻收割已经进入尾声,陆国庆刚好在家,听说她要买隔壁队的棉花,就随口问了句要买多少。
王金花:“二百斤。”
三个字差点让陆国庆栽倒。
他错愕的看着自家二婶:“你要那么棉花干什么?”
王金花:“给我家小鱼做棉被。”
陆国庆媳妇就咋呼起来了:“二婶你也太夸张了吧?二百斤棉花那最起码能打二十条被子,你家小鱼有几个身子,能盖的了这么多吗?”
王金花:“怎么就盖不了?像马上到冬天了,垫两条盖两条就去掉四条了。再分个春被、秋被、冬被,回头有孩子了,孩子也要盖被子是不是?这么一分,我还觉得少呢。咱们乡下好买棉花,他们城里想买棉花可没咱这容易。”
陆国庆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把你未来曾外孙女的嫁妆被子也给准备好?准备这么多,小鱼一辈子都盖不完。”
王金花:“你这话一说,我还觉得挺有道理的,要不你再帮我多买两百斤?”
陆国庆:“……”
王金花:“侄子,你别墨迹,赶紧去帮我问问。”
陆国庆还能怎么着?就往隔壁生产队去了。
陆国庆媳妇:“二婶,你准备这么多被芯,那被面和被里呢,你准备好了吗?没有被里被面,白花花的也不像样呀。”
王金花:“准备好一半了。我原先准备弹十条被子给她当嫁妆,再买点别的东西,可她说距离远,其他东西不好运。可光十条被子也太少了,我琢磨就再加十条棉被。”
“那你还不如多给点压箱钱呢。”
王金花:“钱是钱,东西是东西,不一样的。”
陆国庆媳妇还能说什么?只表示到时候帮忙去装被子。
等晚上陆思红回来的时候,她又拉着大孙子问问供销社什么时候有被面、被里?
陆思红:“奶,就算有,你一下子要这么多,你有那么多布票吗?”
王金花白他一眼:“票的事你别问,你只帮我盯着供销社的被面和被里就行了。”
“行,我给您盯着。”
王金花转头又去搜罗布票去了,全生产队的人家都被她找了一遍,或者拿票换,或者拿钱买。
小老太太为了嫁妆的事情,忙到飞起,但越忙精神头越好,整个人都年轻几岁似的。
而嫁妆持有者陆思鱼,最近正在抓紧复习。
在八月份那会,沈母就跟他们说沈家舅舅参加了一场座谈会,会上提到今年一定会恢复高考,问他们要不要考?听说他们考,便用最快的速度将书都给他们找齐了。
不过他们早就知道会高考,早就把书准备齐了,并且她还有一些其他人没有的书。
而关于沈母传给他们的消息,她也只跟了亲近的一些人说,比如大哥、即将成为她大嫂的许香萍,还有二哥那边,她给他寄一套笔记过去,高中书他是去当兵那会就带走了。
再就是小徽,小徽这孩子挺轴的,顶了她工作后,要每个月给她五块钱,她不在家就给要给她奶奶,奶奶也不要后他就给奶奶挑水,两天挑一次。
得了她消息的人,最近都在努力复习。
许香萍同志因为这事,时不时的就在陆家蹭住一晚上。
其实她早想这么做了,就是没结婚,她不好在人家留宿,趁此机会她就挤陆思鱼床上去了,跟陆思鱼来个秉烛夜谈。
白天也会挤在一块说话、做题。
陆思鱼还感慨:“大哥一定很嫉妒我。”
许香萍:“为什么?”
陆思鱼:“我睡了他媳妇。”
许香萍先是一愣,转头就扑过去:“好你个陆思鱼,你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这人,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还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