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云暗想,带着两个电灯泡约会,晚上回家不用怕黑了,三千瓦的照明灯。
电影院里放的绝大多数是战争片,今天也不例外。
陆思鱼去寄放好自行车,沈行云也买好电影票了,还买了一点瓜子和汽水。
进电影院的时候,陆思家说:“姐,我要坐在你跟行云哥哥中间,我怕看的正热闹的时候,有人把我给偷跑了,你们都发现不了。”
“怎么可能?我会一直搂着你的,不过你想坐我们中间,那就坐。思国也过去。”
陆思国这时候没跟沈行云对着干,还解释:“今年春天爸妈带我们去看电影,就有人偷孩子,幸好咱爹动作快,不然那孩子指定要完,因为事后我听说,那孩子的爸得罪人了,人家是来报仇的。姐,我不坐在你们中间,我坐你旁边,我保护你,我比家家大。”
“我谢谢你,但是等你长我这么大的时候再说。赶紧坐过去,别站在这挡着后面的人。”
陆思国只好坐在陆思鱼的里面,但是从电影开场后,他就抓着陆思鱼的手。
他暗戳戳的想,我姐长那么好看,万一有人从后面捂着嘴,把我姐拐跑怎么办。
沈行云见此,是真的为陆思鱼高兴。
也觉得这场穿越,于他们而言其实都不亏,江小梦得到了前世没有的亲情,他得到了前世没有的长寿,他们还都获得了爱情,物质上也都不缺。
电影结束,几人一起去饭店吃了饭,在县城待到四点多,才骑车回生产队。
陆振邦先他们几个一步回来,此时正站在院里呢。
陆思鱼将自行车停好转身,就发现爹看她的眼神有点微妙。
“爹,我犯错了?没吧?”她主动问起。
陆振邦:“我今天去了革委会一趟,他们跟我提起信的事。”
陆思鱼终于想起了什么,爹这是要秋后算账。
陆振邦见她尬笑,就问:“你想好怎么敷衍我了吗?”
“这话怎么说来着?我就是敷衍谁,也不可能敷衍自己爹呀,是不是?但是——”
但是的后面从来都是重点。
她凑到陆振邦跟前:“但是我会威胁您呀。爹你想想,万一让我娘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她不会让你在雨里站一夜。可这买买小笼包,买买狮子头,还是可以做做的,您觉得呢?”
陆振邦:“你说的有点道理。”
陆思鱼:“既然有道理,您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我也不跟我娘提这个事。”
陆振邦瞥她一眼,从军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入目一片红,上面写着语录和信用社字样的单子,扇啊扇。
“跟你爹玩心眼?这个你还想不想要了?”
陆思鱼伸头瞅一眼,这是今天的存折呀,存的是她的户头。
感动是肯定的,这么大一笔钱,不论是换成生产队谁家,都不可能把钱给女儿带走,就算带,也不会全带。
“想要是想要。但是输人不能输阵,您不给就不给,休想利用这个修理我。”
陆思鱼说完就嘿嘿笑着跑进屋了。
陆振邦无言,却有一点小骄傲,小鱼崽子这聪明机灵的劲儿像他,到底是吃一样米长大的一家子。
陆思鱼进屋将相机放下,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唇膏,拿了一些给杨曼丽。
杨曼丽直夸她有本事,还说:“你生错了年份,要是生在几十年前,还能把这个做出去卖,生意指定好。上回我们院里的几个女同志,还问我染发膏是哪里买的。可惜现在是别想了。”
“也不可惜,说不准以后有机会呢。”
过几年,改革开放了,那才是挣钱的好时代。
杨曼丽拿了镜子来,试一试:“不错呀,挺滋润的。”
“觉得好用就行。”
杨曼丽又问:“你那还有吗?”
“还有一些。”
“回头给行云他妈送几根去。到底是定亲了,你跟她处好关系,婚后就会过的轻松,但也不能太巴着她,不卑不亢最好。”
稍顿又说:“你爹说行云他妈娘家从政的,从小娇生惯养,嫁人后又被夫家宠,好东西见多了,也不缺那些。一般东西她也未必喜欢,不如送点自己做的,涂个心意跟稀奇。”
陆思鱼:“好。”
“虽说他们家比咱家底蕴深,他爹也比你爹级别高,但是平常相处的时候,你也别觉得低他一等,别怂,只要不是你的问题,前头有你爹什么小江,她还以为自己猜错了。
现在看来是没猜错,那要是没错,这不是闹出人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