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先回凤淮县一趟,把生产队这边的事处理一下,再去见一见陆思鱼。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陆思鱼的时候,会是在公社。
彼此相望,双双无语。
“不是,谭主任,我作风不正?我跟他勾勾搭搭?您有没有搞错?我跟沈知青总共就见过几次面,几次还都是在有人的情况下。”
陆思鱼也没想到,她最近一直在找的人会在公社出现,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她简直要裂开!!
沈行云:“她说的没错,我们每次遇见,都有其他人在场。不过,就算没有其他人在场,就算我们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陆思鱼看他一眼,又快速转过头和谭主任说:
“就是。我还不能因为一点正事找他了?要是因为正常相交,都要被人举报,那生产队的男女社员以后还怎么在一起干活?所以,谭主任,到底谁举报我们?是脑子不正常,还是他心理不正常?”
今天她本来正在上班,结果上了没到半小时,公社人到了。
她来到这公社,看到沈行云,还挺高兴的,谁知高兴不到几秒钟,谭主任就告诉她,有人举报她跟沈行云。
“对方是匿名举报,送信的是个孩子。既然我们接到信,不管这件事的真假,流程都要走一遍。但是这件事事关个人声誉,所以我们没去你们生产队调查,而是把你二人请到这里来,当面问清楚。”
谭主任接着又说:“说起来,我也很奇怪,你们生产队的人为什么那么爱举报?”
陆思鱼:“我怎么知道啊?我就找个人、采个药而已,要是药都不能采摘,那野菜、柴火都是山里的,岂不是也不能挖、不能捡?”
谭主任:“采摘草药用于自己用,是允许的,但要是用来卖,就不好界定了。”
“我没卖过药草,这一点您可以去药店询问。不过我想请教一下您,药店的人明明告诉我,他们代收药草,如果我有,可以卖给他们,您现在又说不好界定,那我到底能不能卖药?”
她觉得这一点要搞清楚,这关系到她的钱包。
沈行云:“谭主任,药店说收药草,总不会是指望下面生产队的人来交公吧?我想肯定不是交公,人家生产队又不种药,还不是指望生产队社员去采摘?社员去采摘,就是劳动,劳动就该有报酬。假如社员接了报酬,性质却变了,那么我想将不会再有人去采摘药草,药店收不到药,需要这种药的病人该怎么办?我认为,任何事情不能一概而论,要有个例的存在,您觉得呢?”
谭主任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个转。
沈行云他惹不起。
经过陈二春一事,陆思鱼的身份他也足够了解,他也惹不起。
叹声气:“你们说的都在理,有些事的确不能细究。但是有些人呢,就爱抓住一点小问题,把它无限放大,甚至没有问题,他也要找出一点问题,所以你处理事情的时候要注意方式,明白吗?”
陆思鱼将这话在脑中一转,顿时明白谭主任的意思:可以卖,但要偷偷摸摸的。
“明白了,谢谢谭主任提醒,我采摘药草都是自家用的,我不卖。不过,假如我在自留地里种点药,卖到药店,这就没问题了吧?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谭主任点点头,人民自己的东西,只要处置得当,也不能太上纲上线。
沈行云:“既然情况已经了解清楚,我们现在是不可以走了?”
陆思鱼则说:“那封信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或者,能不能给我截走半页纸?”
举报她的人,一定是生产队的人,她一定会报复回去。
谭主任:“这个不能。”
陆思鱼脑子一闪,快速说:“假如不能给我带走,那我想反告这个写信的人,他在诬告!”
谭主任暗暗吐槽,小庙生产队的风气太差,陆国庆要挨批评!
但他还是说:“这事我们会彻查,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思鱼:“既然你们决定查了,那信给我一半,也没什么不可以吧?反正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都是追寻幕后之人。为了尽快找到对方,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协助你们,您觉得呢?”
其实,她多少有点怀疑谭主任最后会将此事不了了之,毕竟匿名的不好查,而且这不是什么大事,跟以往情况不一样,所以还是她亲自参与比较靠谱。
谭主任看看她,最终还是把信的一半给了她。
陆思鱼愉快的接过走人,沈行云跟在后面出来,到公社外面喊住她。
“陆思鱼,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回去找我二伯帮忙,就说公社下达最新消息,会写字的需要手抄语录,不会写字的需要背诵,收上来后,我一份一份的对,对上了笔迹,我抽不死他的。”
竟敢胡乱举报。
沈行云暗暗打量她一眼,有仇必报的个性就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