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任:“你奶奶可不管住他。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都先工作吧。”
陆思鱼就拿着抹布去擦桌子。
孟娟悄悄的走到她跟前,让她看刘闯的眼神,她看过去,好家伙,双眸中的鄙视都快溢出来了。
刘闯见陆思鱼看过来,也不躲闪,还说:“小陆,像你这样的条件,真差劲。不过你长的还行,可以弥补一下你的条件。要是有人不嫌弃你条件差,你可一定要抓住。”
“不可能有人不嫌弃我条件差的,因为我还有个亲弟弟,前阵子被人举报去农场了,等他回来,他以后盖房子、娶媳妇这些大事,全都指着我掏钱呢。我就那点工资,要给我奶奶留一部分,要给我养父留一部分,还得再给我亲爹和亲弟弟一部分。这么一分,工资都不够,以后我要是结婚,还得让爱人再补贴一点。”
这话说的刘闯眉心直跳,陆思鱼的条件差到那张脸都弥补不了缺陷。尤其她还有一个在改造的弟弟,我的天,这都什么人家。
陆思鱼就发现,她说完这些话后,刘闯再也不来献殷勤了,就连工作的时候,都是能不跟她讲话,就不跟她讲话,生怕被她缠上去。
如此正合她意。
这天晚上,她下班回到家,王金花跟她说,白天邮递员送来了陆振邦的回信、汇款单、包裹。
她拆开大致扫一眼,有一张是单独给她的。
但,这真是给她的么?
开篇第一句就是:“混账瓜娃子!老子是你爹!”
这话看的她一头雾水,她继续往下看,原来是她划掉的那个字引起了误会,这才有开篇第一句。
信的第一段,全在控诉她喊叔的事情,第二段则在说隔壁林团长家的事情,第三段说他天天带队训练,袜子破的老快,一天破一双。
陆思鱼挠挠头,这什么意思?让她给买袜子?
当她瞄到汇款单上的金额,比以往多了足足五块钱时,她确定了,这就是在暗示她买袜子,还很贴心的把她买袜子的钱都准备好了。
“呵呵……”
她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爹有点意思。
“你笑什么呢,你爹都写了啥?”王金花问。
“我念给你听。”
陆思鱼留下单独写给她的那张,将剩下的念给王金花听,念完,王金花嘴差点撇到耳朵后面去。
“给你爹回信,就说,他的衣服那是国家发的,我的是你孝顺的,跟他的不一样,他嘚瑟个屁啊,还成天穿整套的衣服!国家发衣服给他,是让他保家卫国的,是让他来跟老娘嘚瑟的吗?混账羔子!骂他,给我狠狠的骂他!”
陆思鱼:“……”
娘俩还杠上了!
“我去拿信纸。”
待纸拿来,王金花整整输出两页纸,输出完,开始重新炫耀,你有衣服了不起啊?我有染发膏,你有吗???
陆思鱼写完信,就说:“我这两天就把信寄出去,不过我爹寄的钱,留一点给您傍身,剩下的我给他寄回去,我都工作了,不用他再给我钱,轮到我孝顺他了。”
陆振邦寄的钱,有一部分是给老太太的,有一部分是给原主的。
她又不是原主,况且她已经能自己挣钱,没必要也不能留下这个钱。
王金花不同意她把钱寄回去,但是也没劝住她。
次日她化身洪大姐,去找大壮,买了两张布票,几张工业券。随后去供销社,买了一块布和一支钢笔,连着信一起寄了出去。
至于陆振邦给的钱,她取出来,给老太太留五块,剩下的,包括他准备好的买东西的钱,都给他寄回去了。
不过她可没说钢笔和布,是她看到信之后才买的,而是说她早就准备好的,打算在国庆节的时候寄过去给他们,当国庆节礼物的。
她还在信上,隐隐提一句,她最近在采摘药草,药草可以卖给药店,赚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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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陆思鱼早早就醒了,洗漱完就往知青点跑,想看看沈行云有没有回来。
谁知张家阳说:“他还没回来。”
陆思鱼多问一句:“他是回京城了吗?”
“好像不是,听他说,是要去探望什么亲戚。”
“哦,谢谢你啊。”
“这有什么值得谢的?”张家阳笑笑,转头间看到墙边的花树,拍拍自己的脑门:“哦对了,听说你在认药草,平时也在采摘,我挖了两颗金银花,你要不要?”
陆思鱼:“我家院里有金银花,一棵就够了。”
张家阳:“那行,回头我把这两棵种在院里。”
陆思鱼因为还要去上班,就没多待。
林月梅上完厕所回来,看见陆思鱼的背影,就知道她是来找沈行云的,这些天她时不时就来一趟问沈行云有没有回来。
她冷哼:“有些人真是不知道羞耻,见天的跑来找男人,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你说谁呢,有种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陆思鱼回头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