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鱼见他不说话,呵呵笑:“要吗?大兄弟?我不收你五毛五,只要五毛就行了,就是你得给我搭上一点肉票或者布票、工业券什么的。”
粮票倒是不缺,一来是陆振邦寄钱的时候偶尔会带点全国通用粮票在里面,家里还有一些,二来是她马上要去上班了,能领到粮票,三来她们都是从队里领粮食,用到粮票的机会比较少。
“大姐,你是头一次出来卖东西吧?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看你眼生,才故意把价钱往高了说,实际上没那么贵。”
年轻人还想挽回一点。
可陆思鱼一听,手往麻袋上一拍:“巧了这不是?大姐看你也眼生,就想往价高处卖。”
年轻人:“……”
“大兄弟,咱不说笑了。讲真的,你到底要不要?你要是要,大姐面都卖给你,你要是不要,大姐可就走了。”
年轻人:“你有多少?”
“这里有二十斤。”
“二十斤?”
年轻人看她一眼。
又问:“大姐,你还有没有?要是还有,不如一次性卖给我。你看你头一回来,对这也不熟,自己去散卖也不太安全,不如卖给我。这次的面,我也不跟你讲价了,就按刚才你说的算,再给你一张工业券一张两尺布票,大姐我可没占你便宜,布票很难攒的。”
他这想法,倒是跟陆思鱼想的差不多。
陆思鱼也想能把东西一次性卖掉最好不过,不然的话,来一次黑市就增加一次风险。
但是她东西都在空间里,不好挪呀,再说这人靠不靠谱还不一定呢。
“改天再说。”
“也行,去船上。”
“还是去那边吧。”
陆思鱼暗戳戳的想,去船上,你要是黑了我东西,再把我推下船,我哭都来不及。
“大姐,你可真谨慎。”
陆思鱼呵呵笑,两人走到那边拐角,一人接钱和票,一人接货,接完迅速分开。临走前,年轻人跟她说一句,让她要是还有面,就去二水桥呢等着。
她没去二水桥,而是往火车站去,在快到火车站的时候她找个地方,又变个妆容,将胎记换个颜色换个位置,换身衣服,再挪出二十斤面十斤苹果。
到火车站时,遇到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那人戴着眼镜,看着挺儒雅。陆思鱼蹲在角落里,观察他有一会了。
她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大哥,要面吗?”
那人一偏头,就看到她脸上的黑色胎记,内心吓一跳,面上倒没表现出来。
“要吗?”她又问一句。
“边走边说,多少钱一斤?要票吗?”
“五毛五一斤,不要票。还有苹果,要不要?”
“还有苹果?”
“对,这里有十斤,都是最大个的,三毛一斤,一共有十斤。”
她这次拿出来装东西的是个大篮子,她发现这样比较方便,这不,掀开一角,就能让人看到货。
副食品店里的最好的苹果是一毛一斤,她卖三毛,她寻思着,按照那个年轻人跟她讲的米面价格来分析,黑市的东西,一般乘个两到四之间就差不多了。
男人只看那苹果一眼,就馋了,又大又红。
其实这还是陆思鱼放在房间里一段时间的结果,要是放在空间里,这会拿出来的苹果就水灵灵的。
但是她没那么做,因为这个季节这个年代,就很难有新鲜的跟树上刚摘下来的果子似的。
“要!”
虽然十斤有点多,可买回去给认识的人分一分就行。
“去车站外面。东西一共给我十四块,再多给五分钱,我连着篮子一起给你。”
到了车站外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陆思鱼拿了钱,就闪进火车站,从另外一个门出去。
卖了两笔她就没再卖,去刚才她换装的地方,把脸洗干净,换上她早上穿的衣服出去,有钱了,嘿嘿,可以去旧货市场溜达溜达了。
从空间里出来时,还拿七八个馒头出来,她边走边吃,这馒头是她昨晚上利用空间里的厨房做出来的。
到旧货市场,看守的是个大爷。
“大爷,你这有没有高中课本?”
大爷一听却说:“怎么又来一个买高中课本的?你来的不巧,就那么一套被人买走了。”
“啊?我这么倒霉的么!”
大爷又说:“就中午那会,才被人买走。你要不去书店看看?说不准有,就是贵了点。”
“好,谢谢大爷。”
陆思鱼又往书店去,才进书店,就见沈行云站在书店里面,拿一本书在翻。
书店里的营业员是个二十左右的女同志。
“同志,有没有高中课本?”
女同志正在看书,闻言抬头问:“你要文科的还是理工科的,不过都不全,缺了数学,历史,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