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饼不是挺多的吗?你怎么问他借。”
“我不想让他吃我菜。”
陆思旗接话:“你还挺机灵的。奶,给我一个饼。”
“你没长手?”王金花没好气的说,顺手塞一个给陆思鱼。
陆思旗默默的想,奶奶这行为肯定是默认小鱼没长手的意思,一定不是在嫌弃我。
张彩霞递给他一个:“看什么看,快吃。”
陆思旗接过咬一口,边吃还边说:“今天这个饼好吃。”
“放麦面了能不好吃吗?”王金花白他一眼,又说:“嘴里有饭不要讲话,什么毛病。”
张彩霞也吃出来了:“我没拎麦面去。”
王金花和大儿子虽然在一个院里住着,却是分了家的。王金花单独带着陆思鱼过,平时吃饭也不在一起,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合一起来一起吃。
主要是张彩霞觉得她每天回来做饭挺浪费时间的,有那个时间她能在地里多干一会,便跟婆婆商量,农忙的时候让陆思鱼帮忙做个饭,大家都在一起吃,他们出粮食跟菜。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做一个人的饭是做,做两个人的也就多放点面和菜的事,原主就同意了。
“我从我家面袋子里舀了一瓢。”陆思鱼说。
张彩霞:“我家里还有点面,晚上我还你。”
陆思鱼就跟王金花说:“奶,你看我大娘,我自己做主加的面,她还要还我。”
“你大娘就这点好,从不占人便宜。”王金花赞同的道。
张彩霞笑:“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占人便宜又发不了财,还让人背后戳脊梁骨。往后思红跟思旗说媳妇的时候,人家要是听说我爱占人便宜,都不乐意跟我做亲家。”
王金花:“你这么想是对的。”
陆家人吃饭都挺快,没一会就吃完了,饼和菜都吃的干干净净。
歇了一会,就要去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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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鱼提着篮子回到家,将碗筷涮了,再把那只按死老鼠的枕头给拆掉洗干净,挂在院内的晾绳上晒着。
这时候她才有空认真打量陆家,陆家分前后院,前院左角上是王金花祖孙的厨房,院子右角上是大房的厨房,正中间是院门。
前院和后院的中间是五间茅草房,分家的时候,大房留三间,祖孙两留两间,后院是自家的菜地,也是一分为二,他们和大房各留一部分。
他们祖孙的两间房,一间用竹子、泥巴糊成的墙隔成两个卧房,一间拐角堆着粮食,放着桌椅等物。因而陆思鱼还能自己拥有半间房,这居住条件比她在亲戚家那些年还要好。
她的房间里,还摆着一口大箱子,里面放的是原主衣服,还有时下流行的绿军装,这军装是原主养母寄回来的。
“其实我觉得你养父母对你很好了,比我亲爸妈对我都好。”
想想又说:“姐们,对不住啊,真的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占你身体的,这是阎王的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家人,只是你亲爹妈什么的就算了,不论是孝顺他们,还是认他们,都不符合我的三观。”
嘀咕完,从空间里拿出中草药大全来翻看,看的时候,她不仅记药草的样子,还顺便把药草的药性、功效、生长地给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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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火车上。
沈轻舟神情淡漠的看着窗外,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并没能影响他。
那场余震,让他彻底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几十年前的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且他还能拥有陌生人的记忆,这事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
他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沈行云,京城人,大院子弟,还是人们眼中不懂事的二流子。如今沈家不怎么太平,沈家人就给他报名下乡,以免被波及到。
这翻苦心可别指望不懂事的人能理解,原主在家中作天作地,甚至闹绝食来逃避下乡,这一绝,就把自己给绝死了。
七几年这段历史,他还记得,此时留在京城毫无可为之处,还不如来乡下。
只是——
想起过往,几分忧心几分遗憾,他养父母他倒不担心,他还有个弟弟可以照顾他们,他那些遗产中的一部分会由他们继承,他们会活的很好。
唯有那个他心念了许多年的姑娘,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若还活着,他的律师会通知她继承他的遗产,她会活的很好,唯愿她还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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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小鱼——”
次日早上,陆家院外,有人大声喊她。
陆思鱼走出来,是队里的陆国庆,他是红旗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自从人民进入公社化阶段后,改原来的行政村为生产大队,这上下级关系就是,公社管辖着各个生产大队,生产大队管辖着下面各个生产队。
生产大队建大队部,设大队长、副大队长、民兵连长、妇女主任等领导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