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姐,你今天早上不还在说明天8点之前得到校,抱怨明天不能睡懒觉”时念望着时亿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哦,对,刚刚一下子没想起来。老妈,我好饿耶,什么时候能吃饭?”时亿含糊的带过并迅速递转移话题。
果然小小的时念还是一样的好忽悠,直接忘记了她的鸡蛋饼,转而缠着时母嚷嚷着要吃饭。
时母让时念和时亿去客厅先把吃饭的桌子和凳子拉出来放好,说是客厅,其实是餐客厅一起,是一间具有多超功能作用的房间,比如它除了是餐厅,会客厅,还会当做杂物间,有时还是会充作时父的“停车场”。
时母又在厨房喊,碗筷拿出去也备好,把姐妹俩指挥的团团转。
恰好时父骑着他的小电驴回来了,才将车堪堪停好。一抬头就对着拿碗筷的姐妹脸憨笑,黑黢黢的脸上只感觉露出一口大白牙,看不清表情但还是能感觉到身上的一股得意,还炫耀似的晃了晃拿在手里的饮料。
时亿看着突然出现的有活力的时父,突然想哭,上辈子时父人才到中年,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时念一直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任何一点有关时父的事,只能把那些记忆压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轻易触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有真正经历了,才能懂这一句话的无奈与遗憾。
时亿突然很感谢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不为别的,只为时父,他还在!
她冲向前去想要挽着时父的胳膊,却被时父躲开,说“大闺女,我这还没洗呢,身上脏的很,先别碰我哈”。
说着将饮料递给时亿,时亿接着趁着转身偷偷将涌出来的眼泪擦掉。
深吸几口气,将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
时母催促着时父赶紧洗一洗,吃晚饭,孩子们早就饿了。并且抱怨时父又乱花钱,买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时亿看着爸爸被教训了一通,也不反驳,只是笑嘻嘻的将手和脸洗干净。洗完了又凑到时母面前讨好的捏肩膀。
“好了,快吃饭。”时母将最后一道闷的软烂的红烧肉端到桌上,对着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嗔斥的笑道。
时亿埋着头狼吞虎咽,头都没抬起来过,但是碗里的菜一直源源不断。
........
“快起床,都7点多了,吃完早饭要来不及了”时母急匆匆的叫醒时亿。
被时母叫醒,本来时亿还在昏昏沉沉的,一下子听到已经七点多。时亿急忙起床洗漱,她还记得初中时从家到学校都是自己骑自行车过去的,最起码需要半个多小时。
再加上脑海里除了班级还依稀记得是初三一班,同学真是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本来时亿的初中就实行一年一换班制,普通班成绩好的调入尖子班,尖子班成绩下来的调出去。这种严格按照成绩论的一年换班制,优胜劣汰,大大的提高了本校的升学率。
但这也导致班级同学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很深厚,同窗一年,除了能叫出大部分人的名字之外,也只是简单的和自己座位的前后左右的同学稍微熟悉一点。
所以,初中毕业以后大家就再没有聚在一起过。在时亿的脑海中对初中的记忆只有做不完的习题册,和下课时老师办公室门前被学生排起的一条条看不见尾的队伍。
至于同学们,在记忆碎片中,都像褪了色一般,连朝夕相处的同桌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没有一个确定的影像。
还好现在的时亿拥有着年轻最大的资本,满脸的胶原蛋白,连洗面奶都用不上。
对于以后的她来说不画个眉毛涂个口红感觉就像裸奔,是根本就不会出门的。
时亿迅速的收拾完自己,正要骑着车冲出门,又被时母喊住,让她吃点早饭。
“不行啊,妈,感觉来不及了,可能班主任会提前来。您知道的,我最不爱迟到。”
时亿急忙的摆手,头也不回。
其实这时间对于去到学校绰绰有余,但问题是:时亿根本不记得教室到底是在那一栋楼第几层!!所以她才不能踩着点过去。
骑着自行车时亿双眼转个不停,打量着时光的变化,重新感受到了这一段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景致:
丁字路口边,阿婆的萝卜饼摊前依然被学生排满了长队。时亿记得每次初中晚上放学时,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总是会在回家之前买一块萝卜饼垫垫。
萝卜饼是阿婆现炸现售,团好的面饼被娴熟的扔进锅里,炸物那种特有的“滋滋”作响声更将人的馋虫勾引上来,口中不自觉的分泌唾液,直至圆饼两面金黄,抹上阿婆独家制作的酱料才能“一品芳泽”。
越是临近学校,时亿脑海里的回忆越是鲜活。校旁边左手第二家的小店,是传说中学生的秘密基地。
每当快乐的周末过完,绝望的周一来临之时。总会是有那么一小批学生的作业还没做完,那些同学就会提早来到学校门口。
如遇到本班的学生就会请求将作业本“借鉴”一下,取得同意后,就会飞奔到那家小店的二楼疯狂地补完“欠下的债”。
然后会分秒必争的在早自习老师来临之前赶回班级将作业交给课代表。
今天的校门口还是一样的热闹,很多家长将学生送来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细细的交代着什么。
本来在平时看起来空旷宽大的马路,此时也显得格外的狭小。
时亿推着车,慢慢的挤到校门口,此时校门还未打开只能在外面等待。听着身边的学生对着中考的答案,以及他们对成绩的担忧,畅想着高中生活和对未来的一系列憧憬。
时亿特别想恶作剧的告诉他们,高中可比初中更苦,也没有所谓的“校花”“校草”,你们只是开启了新的一段“长征”。
“时亿,你今天怎么没等我呀?我在你家路口等了你好久都没看见你人。”
时亿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转过身去,发现一个扎着马尾,脸圆圆的小姑娘正瞪着她。
“田萌萌??”
“哼!你竟然还叫人家田萌萌,中考完了,你又不等我,还叫我全名!不可饶恕!”
看着眼前略微气愤的小姑娘,时亿非常兴奋。田萌萌是初三才升入尖子班,一开始复习进度完全跟不上,做的作业总是出现大面积错误,经常会被老师点名批评。
小姑娘虽然倔强,但是也忍不住羞涩。所以,经常找班级里的同学和他们的作业相对,如果不一样,就会刨根问底。
大多数同学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不愿意为她讲解,她又不敢问老师,只能自己死磕。
到最后,也只有时亿一个人和她交流作业,讲解错题。小姑娘也经常为时亿忙前忙后,下课总是会第一时间帮时亿的水杯打满水.....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形影不离。
“对不起啊,萌萌,我脑袋晕乎乎的,忘记了,我请你吃蛋饼,原谅我吧。”时亿讨好的对萌萌笑道。
“晕乎乎的?没生病吧?没事没事,其实我没生气。哎,门开了,我们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