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璃很明白圣乒这样决策的无奈,目前关中地区还有十三万大军,其中八万精锐分布在扶风郡,被秦王牢牢掌握在手中,如果让太囘子掌握军政大权,秦王首先就会反对,势必全再次激发他们兄弟之间的内斗。
而现在荆襄战败,巴蜀危急,大唐已到岌岌可危之时,这个时候稳定是第一要务,只有承认他们兄弟间的各自利益,才能让他们团结一致对外,所以李渊做出军政分开的决定,虽然很无奈,但也是明智之举,萧璃才会明确表态支持。
李渊点点头,还是萧璃知他的心,这时,门口宦官禀报:“陛下,秦王已到,在殿外候见。”
“宣他进殿!”
不多时,李世民匆匆走进病房,他也在父皇面前跪下,泣道:“父皇龙体有恙,儿臣恨不得以身相代。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李渊虽然一度想把李世民废除军权,关入深宫,但在他体虚病重之时,舐犊之情不免油然而生,他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又想到了他小时候的情形,眼睛也有点湿润了。
“皇儿,你好好协助皇兄吧!”
这句话令李世民心中猛地一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皇已经传位给皇兄了吗?
李渊又向李建成招招手,“太囘子,你也过来。”
李建成和兄弟世民肩并肩,一起在李渊面前跪下,李渊望着这兄弟二人,想着他们从小亲密无间,想着建成带着世民四处游玩,那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最大欣慰。
可自从他们饮下权力这种毒酒后,兄弟之间便渐渐反目,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斗争,还不如一户农家的兄弟,李渊心中忍不住生出无限感慨。
“为父身体欠佳,体质赢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朕决定把军政大权交付你们兄弟二人,建成主政,世民掌军,朕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同心协力,护佑大唐共度难关。”
李世民这才明白父皇的深意,竟是把军权交给他,他心中大喜,却不敢表露出来,脸上依然充满了悲戚,重重磕一个头,“谨遵父皇之命!”
太囘子建成心中也叹息一声,父皇既然已明说,已无法挽回了,他也只得磕头谢恩。
李渊又命宦官把军符和国玺拿来,他将国玺交给建成,“朕虽未封你为监国,但你可行监国之事,此国玺依然由符玺郎掌管,但你耳以随时调用。”
“谢父皇信任。”
李建成再一次磕头谢恩,目光又忍不住瞥向玉盒中的九枚虎符,那才是天下之权,‘得军者’得天下”他焉能不懂’只是父皇竟然把它给了二弟,令李建成一阵黯然。
他当然也能理解父皇的良苦用心,危急关头,以稳为重,只是二弟事到这些军权,他真的会首先考虑维稳吗?
李建成心中思绪万千,不胜担忧。
李渊又将兵符玉盒推给了李世民,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从盒子里取走了四枚虎卫符,那是京龘城四万驻军的兵符。
这个细微的举动令在场之人都感到一阵惊愕,圣上的这个举动直接暴露了他的心思,圣上骨子里还是不相信秦王,这李建成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线希望。
李世民郑重接过兵符,他心中一阵苦笑,现在大唐二十一万大军,巴蜀五万军在齐王无吉手中,兵符调不动他,三万军被隋军围困襄阳,同样没有意义。
而现在四万驻京兵符又被父皇拿走,实际上他只掌握了九万人,这九万军中,八万驻才披风郡的军队本来就握在他手中,说到底,他只多得了一万汉中军,由罗艺掌管,偏偏罗艺又是太囘子之人。
其实兵符给他也是一个形式而已,如果有一天父皇要把他的军权收回,他敢不听从吗?
想到这,李世民又重重磕头道:“儿臣谢父皇信任,另外儿臣还有一件事,要向父皇单独请示。”
李渊点点头,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名相国起身退下,李世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李建成,他见李建成没有动,又提醒他道:“皇兄能否也暂时退下。”
李建成再也忍不住,愤然道:“二弟,有什么事不能让为兄知道吗?”
他已掌管国玺,掌握政务大权,就算他不管军队,难道连听一听的权力都没有吗?
李世民沉吟一下道:“皇兄,是我的家事,很抱歉!”
李建成无奈,只得起身愤然离去,等李建成走了,李渊才淡淡一笑,问道:“是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家事,李世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父皇,请务必把四弟调回长安,绝不能让他再掌巴蜀军权,否则已蜀必定会败亡在他手中,太原之败,就是他的责任。”
这时,躲在屏风后的尹德妃心中不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