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反正…
等下次李英姿值夜班的时候,家里的主屋差不多就要修好了,院子还差得远,可至少有了个能睡觉的地方。
他本以为没什么再继续下去的可能了。
谁知道还有今天这个机会。
“说到石像的眼睛发光了!”李英姿记得很清楚,那些故事,她每天晚上都要回溯一遍,嗯…有时候是主动,有时候是被动。
许墨缓缓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精绝古城的故事,是从现在开始,才变得越发精彩的。
只开口说了几句。
程咬金立马就意识到,许墨开口和李英姿开口,那之间的差距可太大了,不仅是“结巴不结巴”的问题。
还有那种语气,许墨压着嗓子、带着一丝缥缈意味的开口,那股氛围立马就涌现了出来。
几个人听得聚精会神,就连道观的道士们都被吸引过来,最先来的是小道士,趴在亭子外面,大道士来捉,也沦陷了进去。
两壶茶下肚。
渐渐入了深夜,一阵冷风吹来,程咬金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自己脚有些瘙痒,这是老毛病了,但…此时此刻,他总觉得是什么怪虫作祟。
见许墨还要说下去。
程咬金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许墨转过头,关切地问道。
程咬金正色:“现在天色不早,明日还要赶早滑雪,就先说到这吧,明晚继续。”
李英姿和李丽质皱起眉头。
她们可都没听过瘾。
但…也没开口反驳,坐在这听这种故事,的确吓人得紧。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许墨一听,立马猜中程咬金的内心想法,直白地开口询问起来。
程咬金一瞪眼,一抬手,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谁怕了,我怎可能会怕,俺老程是什么样的人?”
“那我继续说?”许墨探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程咬金眼珠子一转,支支吾吾起来:“那什么,我不是怕了,只是更期待明天的滑雪,而且喝了这么多茶水,我得去发泄一下。”
“店家早些睡吧。”
许墨啧了一声:“怂炮。”
程咬金就当没听见,起身往亭子外走去。
许墨加大音量,又重复了一遍:“怂炮!”
程咬金依旧是当没听见,只是脚步加快了几分。
几个道士倒是被发现,不好意思起来,朝着许墨他们作揖,也飞快地离开。ъiqugetv.net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许墨睡的很好。
李英姿和李丽质她们两个小姑娘睡在了一起,相互鼓气,嗯…也算是事先熟悉一下,总之,她们两人的夜晚,就不是那么难熬了。
而作为一个成功的反面例子。
程咬金就过得不是那么舒服。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刀子架在脖子上,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大将军,他偏偏在这种事情上,胆子小的很。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就起身,敲响了许墨的房门。
卢月儿打开门,探头一看:“程将军,所为何事?”
她们作为侍女的,自然不能像许墨那样,没大没小地称呼程咬金为“阿丑”,但程咬金又没说过他具体的职位,只说自己是将领。
所以…
就算是知道程咬金真实身份的卢月儿,也都是以“程将军”这个尊称,来称呼程咬金的。
“能否同你家郎君说一声,今晚让我和他凑合一起睡?”程咬金嘿嘿一笑,语气有些虚,还发着抖。
卢月儿沉默了一小会:“据婢女所知,大郎是不愿和男人一同睡的。”
“别介,就一晚!”程咬金扒着门,要不是卢月儿在门口拦着,他就直接钻进去了,“你就去同店家说一说。”
屋子里。
许墨嘟嘟囔囔的声音传来:“谁呀,这大晚上的。”
程咬金立马大声应了起来:“店家,是我,阿丑啊,今晚让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滚。”许墨言简意赅,丢出去一个字。
神经病啊!
大晚上的,一个男人过来要找自己睡觉,恶心不恶心啊。
别骂了,但程咬金一点都不生气,他还死皮赖脸地扒着门框:“别呀,店家,你我忘年交,此时不就该抵足而眠?”
“当年先主不就抱着武侯的脚睡觉的,我也可以给店家暖脚的。”
许墨被恶心得更清醒了一些,话语里怒气也更重了几分:“滚!”
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