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觉得自己有些心肌梗塞。
牛嚼牡丹啊!
这么一杯、好几十文、就这么给吃了?
“你这憨货!”魏征没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程咬金没什么事,不痛不痒的,魏征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程咬金觉得莫名其妙:“咋了,不就吃了你一杯苦水。”
“这是茶!”
“苦你娘的苦水!”
魏征骂了起来,“来的路上被羊水糊了眼是么?脑子里沟太大、积水太多、终于蠢成猪了是么?”
鹦鹉眼亮了起来,飞到魏征脑袋上:“被羊水糊了脑袋!被羊水糊了脑袋!”
“茶又怎么了!”程咬金依旧理直气壮。
魏征翻了个白眼:“一两要五百文。”
程咬金面色一僵。
他缩起脑袋,看了看魏征、又看了看许墨。
许墨连忙安慰起来:“放心好了,也不会让你多赔,你今天就只喝白水吧,那一杯给老魏享用。”
程咬金脑袋一转,落到李靖手旁的那只杯子上。
李靖一只手抬起护住,另一只手驱赶着:“去去去,别来叨扰我。”
程咬金一撇嘴。
朝着身后招了招手:“算了,大不了俺阿丑…呸,俺老程自己买,干嚼着吃!先不说这个,店家,人给你带过来了。”
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男子。
刚才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插话。
现在好了。
两人向前一步,拱手作揖:“见过许掌柜。”
许墨抬眼,打量着他们。
两人虽然都是同样打扮,圆领袍、幞头、腰间佩着玉,但左边那人的打扮明显要比右边那人好上一些、长相也要更中看一些。
“阿丑应该都跟你们说了,只要撑过我三招就好。”许墨开口,轻笑了一声。
他们两人点点头。
程咬金重重咳嗽一声。
在小辈面前呢!能不能给自己留个面子,别叫自己阿丑了。
“羊水糊了脑子的阿丑!”鹦鹉嘎嘎叫着,一点面子都不给程咬金留。
程咬金一眼瞪了回去。
他小声和鹦鹉骂了起来。
鹦鹉没理会他,一扭屁股,热情地朝着魏征嚷了一声:“大哥!”
魏征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鹦鹉突如其来的殷切。
鹦鹉又嚷了一声:“大哥!”
还朝着程咬金摆了摆脑袋。
魏征懂了,这是要自己跟着一起骂程咬金呀,这个他拿手,挽了挽袖子,和鹦鹉七嘴八舌骂了起来。
程咬金本来就骂不过鹦鹉,再加上一个也骂不过的魏征,只能抱住自己的脑袋,缩在自己位置上。
嘴里念叨着鹦鹉之前念叨的那句话“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只是看起来…他更像是那个王八。
郑玄果和钱中远看傻了眼,他们何曾见过国公这么狼狈过…竟被一只鹦鹉按着骂。
“别在意,他们经常这样,老不正经了。”许墨正色,缓缓说了下去,“我们先面试吧,你们是阿丑推荐来的,我对你们的人品放心,就不做考验了。”
“直接动手吧。”
“你们谁先来?”
两人对视一眼。
“我先来吧。”那身着粗布衣袍的男人站了出来,深吸了口气,“某钱中远,请来讨教。”
这个男人看着许墨,眼中极为慎重。
说实话…
许墨的形象是有些超出他预计的。
实在是太好看了!
而且身形相对那被程咬金极尽描述的战斗有些太单薄了,一眼看下去、两眼看下去,都看不出多少锻炼的痕迹。
真有这么能打?
他有些怀疑。
现在看来,程咬金是个没大没小、不知羞、哦…脑子都不一定有鹦鹉好的人,但…总不至于素不相识找到自己,就为了跟自己逗个乐子。
“擅拳脚、还是兵器?”许墨关切地问起来。
钱中远迟疑了下:“某擅障刀。”
许墨转头看向李英姿,李英姿也不拖沓,直接解下腰间的短刀,丢了过去:“店家,我这刀是开了刃的,你可要小心些。”
障刀是唐代刀具四种制式之一。
是一种短刀,李英姿的这一把,长度不过略比小臂长一些,算是一种大号的匕首。
钱中远接过刀,迟疑起来。
真刀啊…
许墨明面上的身份、在程咬金嘴里的身份都是商贾,可他养的宠物能和程咬金这么骂起来,谁知道私底下还有没有什么隐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