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这样子实在有些奇怪,郭喜安还想再问,郭喜春却突然站起身来推着她往门外走:“好了好了,这么晚了,明天又得早起,你赶紧先去洗漱吧,我晚点儿再洗。”
“哎,等等......”
郭喜安被郭喜春一路推到了门外,想问的话也来不及张口。
“嘭”的一声,郭喜春把房间门关上。
郭喜安站在门外,差点被关过来的门撞到鼻子,一下子懵了。
程家博洗漱好,端着盆回来,见郭喜安愣愣地站在姨姐门前,奇怪地询问:“怎么了?”
郭喜安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见着他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责怪;“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程家博见她这副样子,更觉得异常,“到底怎么了?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郭喜安眼一瞪,“你才鬼鬼祟祟的呢!”
程家博面上莞尔,也不与她作口舌之争。
郭喜安心里疑惑,终究是没忍住,拉着程家博去了厨房,这才小声道:“我方才去姐姐房里发现她在做针线,她说是在给小虎儿做新衣裳,我瞧着还有一件大的,就随口问一句是不是给朱大哥做的,她便长篇大论一副紧张的样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程家博有些好笑:“就这也值得你琢磨这么半天,姐姐心善,瞧着朱大哥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顺手给父子俩做身衣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问题是姐姐的态度,你没看到她刚刚的样子,一副紧张心虚样,我这才觉得奇怪!”
郭喜安嘀咕着,总不能是姐姐担心自己不给她用棉花吧?
程家博见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安慰道:“许是你想多了,两件衣裳而已,你要是疑惑,不如明天再好好问问姐姐就是,好得过你在这里纠结!”
郭喜安直觉姐姐不会跟她说老实话,回想着姐姐刚才的表现,好像是提及到朱大哥的时候,姐姐才一下子反应很大。
电光火石之间,郭喜安抓到了异常,心里有个猜测,神色有些激动。
程家博见她这副表情,不免问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虽然只是猜测,郭喜安还是忍不住靠近了他小声道:“你说,姐姐是不是对朱大哥有意思啊?”
程家博诧异,“这不能吧!”
见他这副样子,郭喜安倒是有些不满了:“怎么不能?他们一个没了妻子,一个已经和离,都是没有对象的,怎么就不能有好感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家博斟酌了一下,继续道:“我是瞧着平日里姨姐和朱大哥也没怎么多说话,这种事总不好乱猜测的。”
郭喜安一想也是,姐姐是个性子绵软的,之前又在周家那起子腌臜的门户里被磋磨了那么多年,心理阴影肯定是落下了的,之前她们姐妹也聊起过姻缘的事,姐姐的态度便不热衷。
许是自己真的想错了!郭喜安有些泄气,情绪有些低落道:“姐姐是个温善的人,偏偏命运不公,叫她受了许多磨难,虽说现在日子好过了,可我也真心希望姐姐能忘记过去的阴霾,寻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
程家博不忍见她这副神情寥落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她:“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也别太过担心,姨姐这样好的人,定能有个好归宿的!”
“也是!”郭喜安不再纠结,“我姐这么好,总有识货的人能看到,顺其自然吧!”
程家博点头,瞧了瞧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天色很晚了,你还是快点洗漱休息吧,要不明天得没精神。”
“嗯!”
......
虽然郭喜安想得明白,到了第二天,还总是忍不住偷偷去观察姐姐和朱重的互动,郭喜春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的心思,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跟朱重说话。
倒是朱重,在被郭喜安不知道多少次的打探过后,终于忍不住了,将最后一碗烫好的米线放到取餐台,朱重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来:“喜安,你是有什么事吗?”
郭喜安冷不丁被抓个正着,干笑道:“没事啊!”
那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懂了朱大哥眼里的质问,郭喜安有些理亏,正好见着郭喜春端着一篮洗好的蔬菜进来,灵机一动,郭喜安立马道:
“哦,是这样的,我瞧着近几日天气越发冷了,想着姐姐给朱大哥你们做的新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好,都是今年的新棉花,穿起来肯定暖和!”
朱大哥像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事,一脸的意外。
郭喜春这时候也大方笑道:“是呢,都是自家种的棉花,瞧着还剩得多,便给你和小虎儿也做了一件,就差着几针,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好了,我手脚粗笨,做衣服也只能顾着实用和保暖,到时候朱大哥不要嫌弃才好!”
“怎么会!”朱重一脸的感激,“难为喜春妹子能考虑到我们父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才好!”
郭喜安在旁边看着,见姐姐和朱大哥的反应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好像昨天的事真是自己多虑了。
程家博注意着他们这边,等郭喜春和朱重都过去各干各的事了,他才上前来到郭喜安身边,压着笑小声道:“都说了顺其自然,怎么这会儿又来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