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校长的招呼,郑方回头翻译给了山羊胡。山羊胡扫视了一眼现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浓郁的法力波动,不错,都是魔法师。西牛贺洲称灵力为法力,为了不让在座诸位犯糊涂,郑方翻译时,统统按灵力翻译,就是个称呼问题,没什么大不了。
满意地点点头,山羊胡嘴里叽里咕噜地冒出了一长段洋文,萧腊梅直接就傻眼了,不仅是语速的问题,还有那浓浓的口音,这是什么英文?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山羊胡说了,这次考察任务本来应该是取消了的,是他坚决坚持,才得以成行。去年下半年,蛙湾对坦伦堡进行了大规模的游说活动,使得坦伦堡高层普遍认为,邀请蛙湾代表华国加入国际魔法师协会是一个好主意,已经决定取消对华国本土的考察。但是,山羊胡坚持认为,蛙湾无论从实际控制面积和人口上来说,都远远不能和华国相提并论,在没有亲眼见证的情况下,就取消华国的加入要求,是不明智的。但是,通过这次考察,尽管才刚刚到达不足半天的时间,山羊胡已经感到后悔了……”
由于自始至终,山羊胡也没有进行自我介绍,所以,郑方只能用山羊胡称呼他。坦伦堡是国际魔法师协会所在地,魔法师普遍喜欢用坦伦堡指代国际魔法师协会,这个大家都知道,只是想不到,郑方会这么流畅,一点不打结巴地翻译出来,萧腊梅更是张着一张小嘴,半天也合不拢,郑方这是怎么了?身上像是套上了五彩光环,在她的眼中放射出夺目的光芒。
翻译的过程中,山羊胡不时会补充一两句,有时,郑方也会和他交流一下,毕竟三界引也不是万能的,有时遇到歧义,郑方觉得说不通的地方,他也会再向山羊胡求证一下。宋玛丽一直笑吟吟地盯着郑方,每当郑方与她眼神交接,她便会狠狠地勾他一下,弄得郑方好几次忘了山羊胡刚刚说了些什么,又得赶紧再问一遍,好在山羊胡还没有不耐烦。不过,翻译的过程中,郑方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好家伙,事情有点严重啊。
“我们考察团一致认为,魔法师在华国受到了极不公正的待遇,面临着严格的监控和管制,生命安全和自由遭受到严重地威胁,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华国能不能加入国际魔法师协会的问题,而是如何改变华国魔法师境遇的问题,我们考察团建议,华国魔法师全面停止与华国普通人的合作,我们愿意帮助有意愿的华国魔法师离开华国,移居西牛贺洲,同时,我们也希望华国魔法师能主动提供被迫害、被监控、被不公正对待的证据,这位正在替我们翻译的小伙子,刚刚提供了一份令人发指的证据,我们将搜集这些证据,在国际魔法界推动一场改善华国魔法师境遇的行动,戳穿华国普通人的伪善嘴脸。”
当翻译到山羊胡提及自己的一段,郑方心里打了个突,什么玩意嘛?我啥时提供了什么令人发指的证据?一点印象都没有嘛?我去,这国际魔法师协会难道敢当面撒谎?这脑回路有点问题啊?郑方心中嘀咕着,小心地把关于自己的那段忽略了没翻译。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参会的老师都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几个金发碧眼的家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在上面坐着像特么孙子一样,居然声称我们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劳资特么自己怎么没这感觉?还要改善我们的境遇?你们算哪根葱啊?我们的境遇自己不会改善,要你们来指什么手画什么脚?还让我们停止和普通人合作,提供什么证据?这简直就是反革命啊!谁特么裤子拉链没拉好,露出这么几个祸害玩意儿?
“咳咳……这几个老外是……是从哪家精神病院溜出来的?”咳了两下,魏生志不确定地问,这事儿没法解释啊,不是精神病是什么?你就是干反革命活动也背着点儿啊,哪有在大会上这么理直气壮张口就来得?
“老魏,别乱说。郑方,告诉考察团,第一,我们华国魔法师全体从未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也从未认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自由受到了威胁。第二,华国魔法师与华国普通人的合作,完全建立在自愿自觉的基础之上,我们没有理由更不可能终止与华国普通人的合作。第三,我想我们中间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移居西牛贺洲,也没有任何的所谓证据能够提供,请考察团不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第四,请正告这位考察团先生,他现在所站的是华国的土地,最好请对这片土地的主人保持应有的尊重,这是一个客人应有的礼仪和教养。第五,我不明白考察团先生是如何得出那些谬误百出的结论,如果,考察团先生愿意告知原因,我非常乐意替他们答疑解惑。最后,我现在承诺考察团各位,关于前面四条他们可以在华国任意走访所有在册的魔法师,如果,有任何一人的结论与我不同,我可以向他们公开道歉。”
黄校长声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立刻轰动了起来,前面的没毛病,但最后一条这海口可开得太大了,一样米养百样人,谁敢保证别人和自己想得一样?修行界更是如此,吴明义、廖云山就是例子,让这帮洋人随便找人走访?别说遇上神兴教的卧底,就是遇上个愣头青,胡诌几句,你黄校长就得当众向人道歉?你这校长还想不想干了?还有没有组织纪律?谁给你的权力赌上这么大得风险?
“照我原话翻译!”黄校长没管躁动的会议室,冷声催促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