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色厉内荏的手段，早已被下人们都摸得透透的了。
虽是如此，但下人依旧是装出恐惧的神色来。
“公子，莫砸杯子，莫动怒啊！”
“请公子息怒，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公子莫要再大动肝火了！我们受不起！”
顾之煜冷着一张脸坐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下人们硬是在脸上挤出了一些恐惧的泪花来。
“……”
他心中一口郁气，怎么都下不去。
“我不过就是去看看孟家姑娘，有何不可？”顾之煜说，“自小树林一别之后……已经有三五日没有见过了，也不知她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一个机灵的下人立刻抢着说：“听说孟家姑娘恢复得不错，昨日还见她在大街上抓郎中给林公子看病呢，估计——是怕小树林一夜之后，林公子落下什么病根，所以一直对外花重金，求人细细看诊！”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下人又说。
“瞧这个样子，应当是夫妻二人关系极好！否则，也不会这般殷勤照顾了！”
这一句话说的，顾之煜堵在胸口的这一口郁气就更甚了。
大家都是在小树林里同生共死过的人啊。怎么就不见她孟梓柔过来问自己一句“身体恢复得如何”？
只对那林深郁“殷勤照顾”，但也不想想，他顾之煜才是那一日出力最多的人啊。他又是冒雨踩陷阱，又是背着人艰难跋涉，最后还是他跑出去到林中搬来了救兵，解救了困在洞穴中的二人……
到头来，孟梓柔就只怕“林深郁落下什么病根”，对他的伤势却看都未曾看一眼。
这种双标的态度，简直让人——
他狠狠给自己灌下了一杯茶。
“……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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