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摁了下眉心。
那阵子,他所里有项保密级的任务,所有的通讯设备均上交,连手表都没留下,更何况是联系她。
但这些事情,他不想多费口舌解释,而是耐心道:“站起来。”
“起不来。”
姜穗这会儿,不是装的,是真起不来,江邵年抱她的时候,她挣扎着动弹了下,脚踝最后打在床边上,疼得咬牙,可那会儿她不敢叫唤出来,一直忍到了现在。
所以是真起不来。
裴止蹲了下去,接着微光,看见了她肩膀上的印记,上面还残留着些水珠,模样狼狈得很,就那么一会儿,他嘴角紧抿了下。
江邵年蹭的地方,就是这里。
姜穗没上药,就是用清水反复擦洗过,直到心里不膈应了,她才停下来,所以不自然的缩了下肩膀,撒谎道:“刚洗澡的时候太用力了,弄破皮了。”
“要我给你上药?”
裴止声音很好听,姜穗忍不住咽了下喉咙,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直接说‘要’。
她正打算说‘药箱在隔壁房间’的时候,伤口突然一热,混着一点微微麻的触感席卷上来。
裴止居然在亲她!
并非是往日调情时的那样,他模样很虔诚干净,在亲她的伤口,围着那一圈,点到即止,并没深入。
可就是这一下,姜穗手指蜷缩了起来,紧张的颤抖,她从未有过这种体会,往日跟裴止上床的时候,他没这样对待过自己。
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几乎不是个人,那会儿是兽性占上风,根本没什么所谓的温柔似水。
她今天是第一次。
姜穗想往后退,可身子却不听话的往裴止那送,像是管不住一样,欲擒故纵的颤栗着。
裴止亲的节奏很缓慢,只亲她的伤口,没乱碰其他地方,手都很安分的撑着墙壁,姜穗很快就闻到了他衬衫袖口的消毒水味。
她以前很厌恶,觉得刺鼻。
可今天却没有,身上的感官渐渐被麻痹起来,唯独肩膀上敏感得很,她甚至感受到了裴止微硬的下巴。
跟江邵年的不一样。
前者只会让她紧绷着神经,身体却泛滥似水,软得抬都抬不起来,裴止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勾活死水的本事。
姜穗顺着他的力度,微微的抬起肩膀,她想起身,可腿却使不上劲,她只好扒着裴止的衣服,想借力上来。
但可惜,裴止却将她的手一扯开,摁在了墙壁上,紧接着,五只穿插进去,十指交叉着贴在墙上。
手骨跟墙壁相互摩擦,并不好受。
可姜穗却根本分不清是疼痛还是舒服,她就想这样牵着,一直牵着,最好死了也别松开。
从前跟关凌打趣的时候,聊过一个私密的话题,当时关凌说,她喜欢结束后被抱着。
什么都不做,就在床上抱着。
就像年轻的时候,抱布娃娃那样,最好严丝合缝,一点也别留缝隙。
那会儿,关凌反问姜穗,姜穗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她的确在裴止这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美好回忆。
每次完事,要么是扔一张卡,要么是空荡荡的枕边。
裴止是一个不够浪漫的男人,他太过斯文古板,就像是教材书那样,每一条公式都写的规规矩矩,连俏皮点的字迹都算错误。
像这种人,其实是很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