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这才注意到韩延青不是空手来的,石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还有几匹鲜亮时兴的布料。
她不由挑眉,不错嘛,姓韩的终于良心发现,会办人事儿了。
秦氏却不肯收,推辞着让他拿回去。
“昭儿母亲生前留下的嫁妆早就送回来了,再说无功不受禄……”
秦氏没怎么跟韩延青打过交道,但她知道这人曾经是姜穗宁的夫婿,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她心中就本能地不喜,只想撇清关系。
“别呀秦姨,这些都是给昭昭的,为什么不收?”
姜穗宁上前挽住秦氏胳膊,不让她继续推辞。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韩延青:“这些都是你们家欠昭昭的,要不是你们瞎折腾,她现在还是侯府嫡出千金呢。”
韩延青:……
韩家被夺爵难道没有你一份功劳?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过一遍,是绝对不敢当着姜穗宁的面说出来的。
他只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地看向秦氏:“她说得对,韩家亏欠韩昭许多,如今韩昭要嫁人了,我怎么也要来给她撑撑场面。”
姜穗宁小声劝秦氏:“是啊,等昭昭出嫁那天,还要兄弟背她上花轿呢。韩延青大小也是个西城兵马指挥使,不寒碜。”
她了解秦氏的性子,便替她做了决定,对韩延青道:“行了,东西放下你就走吧,等昭昭成亲前你再过来一趟,商量一下宴客的事。”
韩延青松了口气,忙不迭应下,“我已经请好假了,那天一定到。”
他最后又忍不住看了姜穗宁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韩昭从房里出来,看了一眼韩延青送来的东西,微微皱眉,对姜穗宁道:“你不用替我张罗这些,我不缺他这点儿东西。”
再说她也不愿意让姜穗宁因为她而为难。
“傻姑娘,有人上赶着对你好,干嘛不要?”
姜穗宁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早就不在乎了,他若是真能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也算是我立下的一桩功德呢。”
她劝韩昭:“韩家二哥在外地做官,赶不回来,你在京城里就这么一个兄弟,不使唤他使唤谁去?”
韩昭依旧皱着小脸,不太情愿的样子。
实在是韩邦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她对所有姓韩的都提不起好感来。
“好啦,都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总是皱眉容易变老哦。”
姜穗宁开玩笑地帮她把眉头抚平,表情认真:“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咱们之间无需计较这些,我只希望你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晚上秦氏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姜穗宁,但三个人等了许久,早该下学的宋绮却迟迟未归。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晚,不会又被夫子罚抄书了吧?”
韩昭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学堂看看,娘你和穗宁先吃吧,给我个小绮留一口就行。”
姜穗宁摇头:“没事,我还不太饿,等你们回来。”
韩昭出门去了,约莫一刻钟后,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难看得要命。
“夫子说他没留堂,小绮早就该回来了,可是现在人不见了。”
“什么?!”
姜穗宁和秦氏齐齐站起来。
秦氏瞪大眼睛,神色慌张,“小绮知道家里吃饭的时辰,往常在外面玩也不会耽误了的,她,她不会是被坏人拐跑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脸色越发苍白,几乎要晕倒。
姜穗宁连忙扶住秦氏,对韩昭道:“不能耽搁了,你快去找程公子一块帮忙。对了,还有韩延青!”
西城兵马司整日在街面上巡逻,是最容易打探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