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亲那天出了事,韩延青就再没回来过。
陆锦瑶一见到他,脸上就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欢愉,还带了几分委屈,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延青哥哥,你回——”
“你怎么在这里?姜氏呢?”
韩延青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让她心凉了半截。
陆锦瑶定定地看着他,没出声。
韩延青又问了一遍,“这是姜氏的院子,她去哪了?”
她不是答应过自己,不会离开侯府吗?
韩延青眼中生出一抹慌乱,下意识地就要马上出去找人。
陆锦瑶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气里带了质问:“韩延青,你什么意思?”
“我大着肚子进了侯府的门,成亲当天就差点被疯子拿刀捅死,结果你不闻不问一走这么多天,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和孩子?”
韩延青用力挣脱她的手,嗓音沙哑而疲惫:“是你非要嫁进来的,我可没逼你。”
“你!”
陆锦瑶终于感到了一丝委屈,“我从小就一直喜欢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延青不耐烦和她周旋,“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姜氏去哪儿了,谁让你住进棠华苑的?”
棠华,这个名字本就该属于姜穗宁,只有她才担得起如垂丝海棠般明艳华贵的风姿。
陆锦瑶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现在我才是侯府名正言顺的三夫人,这棠华苑自然要给我住!”
“姜氏呢?”
陆锦瑶知道,就算她不告诉韩延青,他迟早也会知道。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她只是不甘心。
沉默了一会儿,她咬牙切齿地开口:“她搬去东北角的破院子了,你去找她好了!”
果然,韩延青得到答案,立刻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而他恍若未闻,只是脚步越来越快。
韩延青凭着记忆来到了侯府的东北角,这里偏僻冷清的让他心慌。路上没有灯笼,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大门的位置,使劲扣了两下门环。
“谁啊?”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守门婆子睡意朦胧,不耐烦的声音。
“是我。”
韩延青的声音一起,守门婆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移开门闩,“三爷回来了!”
韩延青沉着脸走进院内,看着这里比棠华苑小了一倍不止,也没有好好布置,地上光秃秃的,越发显得荒凉冷清。
他才走了几天,姜穗宁就被欺负到这个地步了?
很快,韩延青回来的消息也传进了内室。
姜穗宁今晚睡得早,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小脸不耐烦地皱着,“大晚上的,他有毛病啊?”
守夜的彩秀已经点起了灯,给姜穗宁找来外衫,又小声问:“小姐,他不会对您怎么样吧?”
姜穗宁揉了揉眼,轻嗤一声,“怕什么,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