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弗这次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平静下来，塞利安听他继续说那些死去人的名字和遭遇的痛苦，心想，好吧，绮莉看他不舒服是有道理的。</p>
这是没人愿意听的故事，是你在人生绝望处境里留下来的暗疾，完全不是大家伙想要的那种发展。</p>
他还在原来世界时也曾这么天真过，想秉持一些不同的观念——那时候他还很骄傲，反抗和同情刻在骨子里，有原则，有怜悯之心，对所有黑暗之事绝不服从。</p>
到了现在，塞利安的大脑已经会时不时陷入空白，这病态的茫然每次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接着才能恢复。那感觉就像是游离在人世间的幽魂，你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哪，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身处全然陌生之地。</p>
但只有这样才能活得久，新闻社的同事说得很对，像他们这样的人，产生任何形式的诉求都会让命运变得更加痛苦。</p>
奥利维弗是那种还惦记着内心所求的人了，所以日子越过越不好。</p>
此时，这个可怜人低头坐着，衣服上都是血迹，继续说话。</p>
“漏洞修补完成后，他们又带着我去战场——就是那两百多个子系统死掉的地方，这些人要我去回收权限碎片和还能运作的程序。”他说。</p>
“都有‘主机加密’了，还搞得那么麻烦干嘛。”绮莉说，双手抱着膝盖，一副听儿童故事的无聊表情，“回收过来进行二次改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