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塞利安又做了个噩梦。</p>
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那堆尸山面前，脚下血水潺潺，空气里只有腐肉与硝烟的味道，完美复制出了深层地狱里的窒息氛围。</p>
接着他看到了绮莉，那人跪坐在无以计数的尸体之中，面容比现实里还要稚嫩得多，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染了大半片血，已经快干了，配上那副毫无情绪的模样，显得格外渗人。</p>
塞利安看了她几秒，意识到了不对劲。</p>
对他来说，这是种不同于往常的冷意，很模糊，但就像是从骨子里生长出来似的。这庞大诡异的梦境永盛不衰，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就连死亡也只是无数幻象的其中一个而已。</p>
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儿不再是片安全地带了。</p>
也就是在这时候，梦里的绮莉突然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到眼前了。</p>
她伸出手，有那么一刻想要做些什么——大概是拍一拍塞利安的肩膀或者别的动作之类，举止平常得仿如阿卡姆城街道里任何一个没心没肺的玩家。</p>
接着，他听到对方语调平静的说：“你现在的权限还不够，回去吧。”</p>
在绮莉说完这话的瞬间，塞利安的身体猛地紧绷，他感到有种极为纤薄且冰冷的东西从自己的脖子上一划而过。</p>
他愣了一下，那抬手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还没反应过来，只感到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疼痛。</p>
紧接着，塞利安的脖子上漫开了一大片温热的液体，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就看到掌心一片猩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