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风雪刮过来,敲打在玻璃窗上,声音倒是很清脆。
站在门口的警卫员紧了紧自己的衣裳,专心观察周围。青岛口是俞国振经营久了的,但往来这里的商旅很多,其中有不少是各方势力的探子。如果能有机会刺杀俞国振,给华夏军略委员会惹上些麻烦,这些探子也会很乐意。
然后警卫员便看到了四个文人大笑着走了过来。
“想来顾炎武又是在写他的评论,今日不知他会写出什么文章来,一定要抢先拜读一番。”
“这等喜事,他写不出好文章,咱们就要他请客!”
“写出了好文章就更要请客!”
“你们啊,都没个正形,炎武兄如今可是忙着正事,和咱们这般混日子不同。”
“什么叫混日子,我今日就要寻炎武辩上一辩,华夏之有君与无君,究竟是好还是歹。”
“华夏之有君?只听闻夷狄之有君也不若诸夏之亡……”
“圣人之言亦未必全可信之,至少句逗之上,圣人之时可无今日之标点,愚以为此乃圣人讥嘲春秋诸国之语,夷狄尚有明君,而诸夏则无明君”
“胡说,胡说,我华夏如何会无明君!”
这伙人原本是来拜话顾炎武的,但是走到门口,他们自己倒是先争了起来,就在大雪之中,各人弓经据典辩论不休,一副要为往圣正视听的模样。
警卫员听得微微笑了起来,笑容多少有些不屑。
“休争了,你们争了几日都没有个结果,不如请这位华夏军来评评道理?”
终于有一人出来打圆场,那人年纪较长,四人中年纪最幼与他眉目有些相似,正跟在他后头。
“哈,俞济民教的弟子自然是高才,不过他们可是不读圣贤书的……”
“这位先生说错了,我们在新襄学堂里,其实是读圣贤书的。《论语》、《孟子》、《诗经》、《春秋》,我们可都有学习。不过我们教师说,圣人之时非如今之时如今文人一争圣人本意,只在字面句逗上做功夫,断章取义,实为文贼也。”
因为不只一个警卫员所以这个警卫员向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他们跟在俞国振身边,知道自己统帅是个随和的性子,因此他们也并不冷傲。
“呃……”川
一句“文贼”让原本争论的诸人都哑了下来,然后有人笑道:“看吧,看吧,俞济民教出的弟子,果然有资格作评判吧!”
虽然现在华夏军自己形成了一套教育系绞,但是俞国振身边的警卫还是从新襄的初等学堂中征召,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确实是俞国振的弟子。那今年纪稍长的文人这样一句话,让众人都笑了。
他们觉得这个警卫员谈吐不俗便拉着他聊天,待得知他真是俞国振的警卫员而俞国振本人也确实在顾炎武这里这几人顿时精神大振:“俞济民真在此,求见,求见啊!”
这个时候,顾炎武刚刚为俞国振端上一杯热茶,两人围着炭火正在讨论时局。
“炎武先生还是觉得,我应该按部就班,不要心急吧?”
“正是,天下不过是统帅囊中之物何必着急我看统帅的五年统一计划……”就是神来之笔,尽可能分化敌人,化敌人之实力为己用,此时更改并无意义。”
顾炎武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带着些狡猾的笑他办了几年的报,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义愤单纯的书生了,俞国振的五年统一计划1背地里藏着什么名堂,他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