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保并不知道,自己被误以为华夏军中的军官,他想了想,对费绅道:“你带人先去上工,我随后就到,这些人怪可怜的,我当初可是尝过逃难的苦头,若不是有人给了点干粮……”
说到这,马大保啧了几声。
吴三桂部不敢争执,当下让开路,看着费绅等人一个个鱼贯而出。远处,鳌拜也盯着城门,不禁屏住了呼吸,到现在为止,虽然有些小意外,可看起来,那些穿着华夏军作训服的人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
费绅的人先离去,马大保跟在后边,吴三桂的人见只剩余他一人,相互使了个眼sè,蜂拥而来。马大保还想去帮着接过一个襁包中的孩子,心中这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么吵吵嚷嚷的,他们抱着的几个婴儿,为何没有一个哭的?
他虽然受过军事训练,但终究不是真正的军人,因此有jǐng惕xìng,反应却慢了。当他意识到问题时,几个假充难民的吴三桂部下已经将他夹住,两柄短刀便指在了他的肋下。
“快夺城门!”
“杀!”
“你们的官长到了我们手中!”
“弃械,弃械者不杀!”
马大保耳畔,一瞬间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他脑子里一片迷糊,肋下冰冷的刀刃,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境之中。他双臂本能地向下一夹,将那两柄刀刃夹在了胳膊之下。
那两名吴三桂部下虽然用匕首指着马大保,却绝对没有立刻杀他之意,在他们看来,最好能制住这个“军官”,然后威胁对方后退。他们只要在城门前坚持很短的时间,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钟,等鳌拜的五百jīng骑赶到,那么就大功告成了。
因此,马大保夹刀的动作,他们并不在意,但随后马大保转腰旋身,虽然匕首的锋刃划破了他的衣裳,但因为不是匕尖刺入,只是在他肋下划下了口子,并没有刺命伤。而他这个动作,却将那两个吴三桂部下夹住,象流星锤一般原地一转,将吊桥上的吴三桂部下扫下几个掉入壕沟中。
然后马大保看到七八柄短刀、匕首向自己指了过来,他立刻慌了,他是个老实本份的汉子,有些小狡猾,也希望能到华夏军中立功杀敌,还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可并不意味着他真有将自己一身气力化成战力的能力。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转身,直接就跳入了护城河中。
铁道工程兵可是要架桥过河的,因此熟悉水xìng是必备技能,马大保虽然水xìng不是太强,可在护城河中扑腾的能力还是有。他摆脱被他甩入壕沟中的一个吴三桂兵的纠缠,远远游开,再回头时,看到城门口已经被这群袭击者占据了。
而且不远处,疾风骤雨一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
马大保情知不妙,他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更不是德州城,而是方才出去的铁道工程兵!
就在他担忧中,便听到一声呐喊,那声音分明是费绅喊出的。
铁道工程兵虽然没有装备火器,但他们手中有的是锹和镐头,而且出去做事,这些工具都是随身带着的。
他们向着吴三桂的部下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城门里的民兵,也反应过来,他们可是武装民兵,手中是有火枪的。
火枪声砰砰响了起来,但非常零星,吴三桂部下发作得极快,城门处也没有太多民兵。
“走,走!”
费绅击倒个守在桥头的吴三桂部下,却看到壕沟里的马大保焦急地挥手,费绅愣了一下,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走?
身后的马蹄声更急,费绅回过头去,大约五百骑已经如惊涛一般逼近!
数十骑战马奔驰起来的气势,已经极为惊人,何况是五百骑,而且在更远的地方,地平线上烟尘滚滚,分明是有更多的敌人正在赶来!
“下来,下来!”马大保又开始喊。
费绅虽然很想截住这队敌骑,但当鳌拜他们距离越来越近,到了百米之内时,费绅突然明白马大保是什么意思了。
凭着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可能挡住这队骑兵,在这种情形下,统帅是怎么交待的?
保存有生力量……人存地失,人地皆存,人亡地存,人地皆亡……
然后费绅大叫道:“跳下护城河!跳下护城河!”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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