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你几时见师傅不如徒弟的!”
“这么说来,南海伯能练出这样的强兵,当真是……啧啧,了不起啊!”
城头上的议论声,伴随着虎卫进城的始终,对于在城上坚守了数日的济,南官员和士兵来说,这支军纪肃整的部队进入城中,虽然人数不多,可还是带给了他们空前的希望!
当然,虎卫进入济南府给建虏带来的就是空前的屈辱了。
特别是岳托,当他得知消息,蒙军正红旗被一锅端了一千多蒙军旗丁几乎全灭,气得眼前发花胸口翻腾,一股甜腥几乎要破喉而出!
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谨慎,结果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明明知道敌军偷袭,他却因为夜色不能做出象样的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一击得手后消失!
这事情传出去之后,免不了要被人笑话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多尔衰肯定要借题发挥,少不得要给他找麻烦!
想到这里,岳托再也无法入睡,他的弟弟玛瞻在旁劝了两句,岳托只是摆手。
“兄长担心什么不过是不慎被明军劫了一回营,而且只是蒙军旗和汉军营,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玛瞻抱怨道:“兄长指挥得当,并未吃上大亏,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样看,咱们那位叔王未必这样看——玛瞻,你只是一个辅国公小心,莫要落到叔王手中,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玛瞻撇了一下嘴,他年纪与多尔衰相近,若不是黄台吉偏心,他觉得自己完全不比多尔衷差。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出的。
天色亮了,不仅是岳托与玛瞻就是杜度,也穿着厚厚的衣裳出来,他们先是到了汉军营寨,除了残余的不足两千汉军外,其余人非死即逃。岳托对此没有什么兴趣,这种无能的汉军在他看来最大的价值就是充当攻城时的炮灰。
他最头痛的还是蒙军正红旗,特别是旗主恩格图,他可是很早就跟随先帝的蒙人,对大清也是忠心耿耿他阵亡的事情,实在是一次重大打击!
当他进入蒙人的营寨后特意留心了一下各处的情形,然后忍不住变了颜色。
“恩格图的防御并未大意,也没有看到酗酒的场景,虽然营寨中留了一些空酒烦酒瓶,数量并不多。另外,各处哨岗上,也看得到布有人手,只不过这些人手都被人无声无息地接近,然后杀了。”
他听着部将如此报告,脸色更为阴沉。
这是他第一次遇上这种明军,小股部队乘夜穿入,然后在要害部位上进行隐蔽攻击,一点突破之后多点开花,吃掉他一股部队的同时,还搅得其余部队无法相救——这种战术,是他们此前从未遇到过的。
“一些只敢偷袭的无胆鼠类!”身边的玛瞻愤愤地骂道。
岳托懒得理他,看向杜度:“你如何看?”
“劲敌,看模样,他们进济、南了,这下子麻烦了,济南城不好打了。”杜度犹豫了一下。
“不好打也得打,这样一队劲敌,不除掉……”说到这,岳托就阴下脸,没有再说话。
原因很简单,他看到旌旗摆动,那是多尔衰来了。
多尔衮绝对不是来安慰他的,而是来看他笑话的。岳托很清楚这一点,但想了许久,他也没有想到如何应对。
“扬武大将军,蒙八旗正红旗旗主呢,他昨天还对着我咆哮,我正想看看他有什么本领,今日要用他攻城,怎么……没看到他来见我?”多尔震一见着岳托,便阴阳怪气地问道。
岳托铁青着脸,却又不得不答:“恩格图昨夜遇袭,已然殉国!”
“殉国?我看不是殉国,而是……”
多尔衮一边说一边向周围打量,但看着看着,脸色也严竣起来,然后中途改了口:“情形不对,没有什么厮杀的痕迹?”
“是。”
“但是至少有几百人死在营帐外,显然是惊醒后被杀的,看模样,却没有做出什么有效的反击?”
“是。”
“这支偷袭的明军是何来路?”多尔衷吸了口冷气,鹰眼中寒芒四溢:“必须及早除了!”
当发现自己可能遇到一支极为可怕的明军之后,多尔衷立刻将算计正红旗的心思抛开,一代枭雄,虽然还只是初展羽翼,却已经展露出可怕的军事政略敏感性!
随着他这话,寒风猛然大起,便是习惯了东北气候的岳托,也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