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熊清荣不断嘟囔着蹲在田貅身边,抬手搭脉,又用掌心贴在他颅顶。
用尽了所有办法,也没能再从田貅身上查出一丝一毫的修为。
他眼里布上了血丝,满眼猩红之色,偏头死盯着唐糖:“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做到的!”
“你如何知道这术法的!”
“你究竟是谁!”
一连串的询问,带着满腔怒意。
田貅的资质并不算好,甚至,心性也算不得良善。
当初田貅多次找他拜师,三跪九叩,何其虔诚,也都被他拒了。
后来若不是熊家出事,田家出手相帮,他也绝不会收这么个徒弟!
拜师礼上,他把收藏的石印送给田貅。
外人都觉得,那是他对田貅的看重,甚至田家、田貅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可真相却是,他只是想用那块石印补偿田貅。
补偿田貅终究是得不到他的亲传、得不到他的关注。
但……
但,有了师徒之名,田貅对他极其孝顺!
平日里的衣食住行,田貅安排人照顾。
凡是他与田貅说话,无论身在何处,田貅永远都是跪在他面前聆听训诫。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生病住院,田貅更是彻夜守在病床前,端茶倒水。
节日、寿辰,田貅的礼比所有徒弟加起来的都重。
这种情况,便是他明知道,田貅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要给自己谋个前程,他也还是心软了。
田貅是田家幼、子。
田家父母对田貅的偏心宠爱,注定田貅会被几位兄长厌恶,甚至是憎恨。
偏田貅又毫无经商头脑,田家事业终究是要交到他兄长手里。
田家父母在世,田貅会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
可人总有一死,一旦田貅父母亲去世,那田貅便在田家活不下去。
田貅想为自己谋前程,所以算计成为他的徒弟,所以对他孝顺有佳。
他都知道!
但看着田貅日复一日的跪在他面前,他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
何况,田家也好,田貅个人也罢,拿给他的东西,都不在少数。
所以,他开始教导田貅修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然分不清楚对田貅,究竟是利用还是心软。
可,田貅终究是他的徒弟!
是在他面前,任何人挑不出错的徒弟!
如今,竟这般被人当着他的面,毁了修行!断送了前程!
他如何能放过!
一念至此,熊清荣眸光冷沉,配上满脸的血污,宛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罢了,我也不问了。”
“你伤了我徒弟,总要有个说法的。”
他抬手,将手腕上的软绳解下来。
气流涌动,细软的绳子,瞬间泛起白光。
司向阳心里一沉:“熊长老!”
连打神鞭都拿出来了,今个是不能善了了。
“退一边去。”熊清荣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你打不过他们,所以未曾出手阻拦,我不怪你。”
“但!你再废话,老夫连你一快抽!”
“滚!”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司向阳气不打一处来,成!你们都有脾气!
就他没脾气是吗!
他看向唐糖和钱英俊:“熊长老手里的是打神鞭,你们要小心,我这就去给会长传消息。”
唐糖眨了眨眼睛:“打神鞭?”
她看向钱英俊:“二师兄,打神鞭真的打过神仙吗?”
钱英俊:“???”
钱英俊轻笑:“二师兄也不知道啊。”
声音没有变动,眼神却异常警惕。
能让司向阳如此紧张,甭管打没打过神仙,怕都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