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
明玉大致感受到团子又闹了一波小情绪。
起初的时候他还有点担心,可后来发现小团子远比想象的要讲理,甚至还挺乖的。
于是明玉放心大胆地让小团子看着这张“人间网”。
一是为了借小天道来促进人道。
二来嘛,自然是为了逗逗小团子。
每次看着团子跟空气较劲,还是很有趣的。
“祭司大人,刚才苏兄问了生死,那我也问问!”
苏护之后,费仲又兴冲冲地上前。
明玉当即袖演一数,然后他盯着费仲,说:“相比于苏将军,你的运数就差了一点。”
“差了一点?那也行啊!”
费仲欢喜不已。
苏护只要嫁女成功,那铁定是前途无量,可以说带着半个青丘一脉青云直上都不是问题。
他费仲不贪。
差点就差点。
大福大报什么的,随便来个十回八回也许啊!
“不是,你恐怕误会我的意思了。”
明玉见费仲居然没听懂,赶紧解释了一下。
“我是说,他能活,你必死!”
“啊?!”
费仲愣在当场。
从生到死,这叫“就差一点”?
明玉又说:“人之死生,自有定数;或坏痨膨膈,百般杂症,或五刑水火,绳缢跌扑,非命而已。
但是你的运数比这惨一点,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
苏护问道:“怎么个蹊跷古怪?”
明玉说:“被冻死的。”
“被冻死的?”
苏护听了,哈哈大笑,乐得直不起腰。
而费仲则是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地立在原地。
他嘴里呢喃着:“我被冻死的?”
“我怎么就会被冻死呢?”
“他苏护都能活,咋我就这么倒霉?”
想不通的费仲地朝明玉一礼,清气飘出,付了卦金。
然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祭司大人,我去看看他。”
苏护辞别明玉,赶紧去追费仲。
“费狐狸,想开点,来都来了,那就生死看淡。”
苏护见他失落的模样,于心不忍,不断安慰着费仲。
他此时很后悔,早知道就不带费仲出来问卦了。
刚才也不应该问什么生死!
费仲一言不发。
闷着头往前走。
“你去哪?”
苏护一路跟着费仲。
他们在大街小巷七拐八拐,最终来到另一個摊位面前。
“两位大夫,可是来买鱼的?”
姜子牙抓着鱼竿,守着自己的鱼摊,笑呵呵地看着两人。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来朝歌的第一条鱼,这不就有了嘛!
苏护见到姜子牙,顿时知道了费仲的想法。
“太公,我来问卦。”
果然,费仲一来到摊位前,就直勾勾地盯着姜子牙。
姜子牙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我这只卖鱼,不问卦。”
“那好,我买鱼!”
费仲果断付钱买鱼,然后自言自语地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那位大人算的对。”
对于这个结果,费仲毫不意外。
他真正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费仲又买了一条鱼,然后一脸希冀地看着姜子牙:“太公,那我还有救吗?”
姜子牙的回答更果断,他摇头道:“你没救了,等死吧。”
轰~~
无情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费仲最后一丝幻想。
苏护看着双目无神的费仲,于心不忍,他叹息一声:“算了,我们走吧。”
“不!”
费仲的精神猛然一振,他高声断喝:“我就不信了!”
再度买了一条鱼之后,执着的费仲咬牙切齿地说:“我想知道谁把我冻死的!”
“这……”姜子牙居然迟疑了。
费仲蹙眉:“太公算不到?”
“那到也不是。”
“对方来头很大?”
“也没有。”
费仲觉得奇怪:“那太公怎么欲言又止?”
姜子牙看了看面目狰狞的费仲,叹口气:“我是怕伱承受不住打击。”
费仲笑了。
笑得很嗜血。
他两眼赤红,身后隐约现出九条蓬松的尾巴。
“太公但说无妨,什么样的打击我费仲都受得了!”
姜子牙只好点点头。
费仲追问:“那他是谁?”
此声仿佛自九幽而来,极其恐怖。
姜子牙平淡地回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