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起躺在飞毯上,正被林玉馨步履阑珊的抓着角料,朝洞府的方向飞去。</p>
“起儿,疼不疼,娘好痛心呀。”</p>
看着儿子颤抖的双腿,以及潺潺流出的鲜血,向母的脸上满是泪痕说道。</p>
“没事...娘,我不是废人,他们今天施加在我们母子身上的侮辱,我迟早要他们还回来!!”</p>
向起的目光宛若一汪幽潭,深不见底,语气平淡道。</p>
林玉馨听到向起的话,心中五味陈杂,眼中的泪水不知何时再次溢了出来。</p>
想当年她嫁到向家的时候,老祖尚在,并未陨落。</p>
那时的洞府是何等辉煌,老祖在宗门内的地位,完全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p>
可就在老祖陨落之后,彻底发生了变化。</p>
先是老祖羽下大弟子,接到宗门的一桩任务,自从出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再到向父,与其他弟子,接二连三的发生类似的事情,不是死于任务,就是失踪了。</p>
到了最后,向家就仅仅只剩下向起和林玉馨,家丁钱伯三人。</p>
不知不觉两人回到了一座洞府前,林玉馨缓缓推开大门。</p>
就在向起母子两人,刚踏进洞府的时候,里头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一身灰衫的老者,面色恭敬的看向了他们。</p>
“夫人,结果如何?”</p>
向母闻言叹息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p>
老者见到这番动作,心中顿时了然,脸色逐渐暗淡,盯着向起的目光满是悲痛。</p>
“钱伯,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现在这样也不碍事。”关于这位老者的记忆,瞬时浮现出来。</p>
对于未曾与他人那般逃离洞府的老者,向起还是极为恭敬,面露笑容的回着话语。</p>
“少爷......”</p>
钱伯老眼湿润,擦了擦眼角泪水,看着躺在飞毯上的向起极力表现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唯有强忍泪水,微微点头。</p>
“钱伯,我饿了,做点吃的吧。”洞府里的弟子与佣人,都已离开,唯独钱伯一人不离不弃,对于钱伯,向起很是恭敬说着。</p>
“哎!少爷你等着!我这去给你做!”钱伯说完,连忙转身,蹒跚的朝厨房走去,微微佝偻的身子,肩膀还在连连抽动。</p>
“起儿,这枚丹药,还是当年娘嫁过来时,你爷爷所赠,对于外伤效果奇佳,你快服下。”林玉馨说完,将一枚散发着清香的丹药,送至向起嘴边。</p>
眼看向起服下,一脸慈爱的抚摸着向起脸颊,柔声道:“向儿,没事,这剑荡宗不呆也罢。”</p>
丹药入体,一道道暖流自腹中,扩散开来,原本重伤的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体表狰狞的伤口,也开始结痂愈合。</p>
随着丹药起了作用,二十余息后,向起用力撑起身子,在林玉馨一脸担忧的表情中,硬是站了起来。</p>
“娘,不用担心,儿子没那么脆弱。”向起脸上挤出一层笑容回道,看着面前这苍老了许多的妇人,他本想告诉她,她的儿子向起其实已经死了,自己不过是穿越至此,占据了他的身体,只是,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望着那婆娑的泪眼,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p>
心里暗自嘀咕:“罢了,你我既然重名,我穿越至此,占据了你的肉身,冥冥中,既有天定,这孝道,我来替你尽了。”</p>
在钱伯走后,向起转头对着林玉馨说道:“娘,我去后院坐坐,饭菜好了叫我。”</p>
我的记忆,与这肉身原来的记忆,如今重叠在一起,俨然两场迥异的电影,被胡乱拼凑,肉身的伤势,虽在快速恢复,可脑中这些繁杂的片段,却让向起头疼不已。</p>
就在向起准备离开时,向母也是很符适宜说道:“嗯,去吧。”</p>
向母知道这时候儿子,心中尤为难受,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也就没过多说什么。</p>
视线一直跟着向起,直到向起消失在后院连廊拐角。</p>
“他父亲啊,十年前这一去后,便查无音讯,如今起儿受此大辱,你究竟在哪里,还活着吗?”心中说着,那满肚的委屈,却让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出来。</p>
古窟禁地。</p>
此乃剑荡宗后山,极其隐秘之地,相传有一股至强的灵力驾临,封印在古窟之中,时不时传出呜咽低鸣,戾气滔天,百年来无人敢靠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