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儿敲开了熊家大门:
“大姐你好,请问熊雨石在家吗?”
熊雨石的老婆王氏是海县人,也是贱籍,以前靠熊雨石的关系在郑冲家里当帮佣,
现在则只能接点零散的洗衣活计贴补家用。
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年轻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书生模样,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们是……是谁呀?”
侯垚傲然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来改变你们命运的人。”新笔趣阁
王氏成功被侯垚唬住,让开了门。
进得大门,熊雨石正坐在院子里啃着一根甘蔗,见门外进来两个陌生人当即有些局促,
像他们这种贱籍家庭,一般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来往的,
尤其是有特权阶层的人,侯垚身穿儒衫,至少是个读书人,
仅这一点就不是他们这种贱籍可以高攀上的。
“您二位是来找小人的?”
侯垚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道:
“不错,你叫熊雨石对吧?”
熊雨石老实地点了点头。
“听说你会烧制玻璃珠,没错吧?”
熊雨石一听玻璃二字眉头便皱到了一起,
身为贱籍,手艺不光不能帮他们改变生活状态,反而会成为被欺压的理由。
就是因为有这门手艺,他被郑冲压榨了多年,
通常狱卒都瘦弱无力,而熊雨石能长得这样五大三粗,
实际上就是他经常一个人开窑练出来的,
郑冲为了让他保持状态,吃食上面倒是没有克扣,但也仅止于此。
熊雨石好不容易从一个火炕跳出来,又怎么愿意跳入另一个火炕?
于是对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年轻人印象立马坏了三分。
“什么玻璃?我就一个普通狱卒,行了,你们走吧,
婆娘,送客,别什么人都往家里放。”
说完一扭身往屋里进去了,王氏赶紧跑过来撵人。
“哐当”一声,院门关上。
侯垚和余秀儿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相公,现在怎么办啊?这个熊雨石似乎不太喜欢我们啊。”
侯垚也是一脸懵逼,自己好歹也是个穿越主角吧?别的主角不都‘王八’之气一开,
人才什么的都哭着喊着来投奔,怎么到自己这儿,召唤个破狱卒都被人赶了出来,
这也太丢主角这个身份的脸了吧?
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真是越想越气,当即吼道:
“这王八玩意给脸不要脸,走,咱们回去摇人,身为海盗,还跟人讲什么道理,
呸,真对不起咱这身份。”
……
五天后,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一群手执钢刀的黑衣人来到了海县低矮的土城墙下,
为首之人一跃便跳上了城头,跟着放下绳子接引城下的其他人上来,
越过城墙之后,这伙人目标明确地直扑就住城墙角下不远处的熊家,
熊雨石一家四口睡得正香,都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声便堵住嘴绑了个结结实实。
黑衣人将四人扛在肩上飞速撤退,
熊雨石眼神中满是惊恐,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家人被人扛走,
眼看黑衣人就要上城墙了,若是越过这城墙,只怕自己这一家就真没救了,
突然他看见了两个守城的老卒,正蹲在墙角打盹,为了活命,
他拼尽全力地一扭身体,黑衣人显然没有防备,竟被他成功挣脱了开去,
‘扑通’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只是两个老卒似乎睡得很熟,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熊雨石急红了眼,一咬牙,拼命地扭着身子滚到了老卒脚下,
两个老卒终于睁开了眼睛,熊雨石顿时露出了逃出生天的喜悦。
“唔唔唔……。”
这意思明显就是救我……救救我……。
但是两个老卒起身和两个黑衣人八目相对,又低眼看了看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钢刀。
其中一个顿时抬脚把脚边的熊雨石踢了回去。
“老王,我晚上水喝多了,要去尿个尿,你去不去啊。”
“一起去,一起去,这两天犯了眼病,什么也看不见,你扶着我点啊。”
“你不早说,我也犯了眼病,看不见,要不咱们扶墙走吧。”
说着两人真就摸着墙往远处走去,
熊雨石两眼满是绝望。
两黑衣人对视一眼,抗起地上的熊雨石就上了城墙,没多会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任宏才接到下面人汇报,说昨夜有匪人进城,劫走了一名狱卒和他的家人。
任宏才当场大发雷霆:
什么匪人,怎么可能进城劫人?县里什么时候有过叫熊雨石的狱卒?人都没有过怎么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