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p>
顾然一分为二的梦体同时想。</p>
意识继续坠落，如同沙漏中的砂砾，缓缓从第一层梦境坠入第二层梦境。</p>
这个过程很难，睡意昏沉的同时，偏偏又要让自己始终保持半睡半醒。</p>
‘睡意无法阻挡，哪怕意志坚定，还有外部刺激，最终依然会被睡意捕获，就像人一定会死般坚不可摧。’</p>
顾然回忆心理医生的知识。</p>
在他脑海中，除了庄静，一位位老师浮现。</p>
‘心理创伤，不要去抵抗，也不要逃避，抵抗不了，也逃不了，而是要面对，将问题变成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以后你们获得【职业卡】，驾驭【怪兽】的时候，也会用到这个基础理论......’</p>
彷佛开卷考试，顾然疯狂在脑海中寻找答案。</p>
老师讲过的话，看过的书，都成为他的目标。</p>
或许需要灵光一闪？</p>
不，他面对的是什么问题？掌握【职业卡】，不过是心理医生的门槛，如果前人总结的经验连这种问题都无法解决，经验还有什么意义？</p>
只需要适当的排列组合，窍门一定就在其中。</p>
顾然找到一种解法，开始尝试，在【怒放天堂】中握住曲柄牧杖。</p>
曲柄牧杖被他握在手里。</p>
与此同时，他使劲瞪大双眼，眼皮却如秒针转动般不可撼动地不时落下，困意汹涌。</p>
思维开始不受控制。</p>
困。</p>
‘困呆了，但我的致命缺点就是不爱拒绝，戴了个帽子就出门......’</p>
莫名其妙的歌词，莫名其妙地在脑海中冒出来。</p>
思维发散。</p>
“嘿！”</p>
顾然一下子惊醒，曲柄木杖从手中消失。</p>
童玲的笑脸映入眼帘：“现在是八月六日，痛苦的周一；地点，怒放天堂；我是童玲，你是顾然，你在练习掌握【职业卡·牧羊人】。”</p>
顾然吐出一口气，换了一口新的，大脑清醒许多，就好像之前身体内的气息是催眠气体。</p>
他道：“谢谢师姐。”</p>
“没关系。”顿了一下，童玲说，“你打瞌睡的样子挺可爱的。”</p>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顾然无奈叹气，“我帅得还真是没有死角，无懈可击。”</p>
“哈哈！”童玲大笑，“你们男人都这么自恋？魏宏也是，整天说自己帅帅帅，在办公室照镜子的时间和我们一样长！”</p>
你们女人还不是整天说自己是少女......还不熟，这话顾然是不敢说的。</p>
他故作一本正经：“或许这就是曹操说的，‘天下英雄所见略同’吧。”</p>
这句话的搞笑程度，明显没有之前那句高，就像吃水果拼盘，先吃了最甜的菠萝，再吃西瓜就没那么甜一样，童玲的笑意少了一些。</p>
“好了，继续吧。”她轻笑道。</p>
顾然正要继续。</p>
这时，熊熊烈火如潮水一般，从山坡对面扑来，火红色的无边怒海，咆哮，翻腾。</p>
鲜花枯萎，顾然全身滚烫，眼前的童玲变成火柱，一切都在燃烧。</p>
轰！</p>
一面墙壁出现在童玲身后，墙壁上镌刻着抽象画与呓语般的文字，其中几根线条亮起，于杂乱中勾勒出一副鲜明的图。</p>
一对鸟。</p>
鸟对着顾然眨眼，下一刻，从墙壁上挣脱出来。</p>
简单的线条迅速血肉化，并且发出活生生的啼叫。</p>
一只黑色，剪刀似的尾羽，是燕子，另一只鸟顾然不认识。</p>
两只鸟，燕子落在童玲肩头，在火焰中庇护她和顾然，另一只飞向远处的陈珂。</p>
“劳燕分飞。”童玲轻语，似乎想起什么，语气有些感慨。</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