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羞愧了,英俊的五官沉在暗影里,懊恼阴郁。
“我下午是气疯了,只以为她自私独断,我的孩子我总有被告知的权利吧,可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太痛心了,就对她口不择言。”
温宁眯着眸冷哼,“现在知道儿子还在了,双喜临门,这才反省你出言不逊了?你若心里真的对她懊悔,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自嗨?回去哄她啊!”
她双手抱着胸,忍不住怒斥:“遥遥还在医院哭呢,为你这种渣男。你亲自去告诉她,孩子的事,顺便跪下认错吧。”
“……”她实在嚣张。
但霍凌脑子里全是离开时那个泪涟涟的女人,傻女人,想到她肚子里还有个热乎乎的小生命,更将她视若珍宝,他点头,情绪深沉,“我是渣男了,这就回去。”
“这还差不多。”温宁轻踢开脚边的酒瓶子,趾高气扬走了出去。
转过身时,她嘴角却勾了起来。
混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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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开着车在路上狂飙,急躁的心犹如在烈火上炙烤,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祝遥遥,将他受尽委屈的女人收入怀中……
看着前面的兰博基尼车速爆表,温宁跟在后面,也没拦他。
他们这两个不会谈恋爱的男女啊,一如三年前的她和厉北琛。
温宁不亲自监督他们解开误会,也不能放心。
她想起一事,打了个电话给顾靳庭。
想请这位眼瞎男人,去霍宅把小樱桃接到天信医院,温宁有话要当着顾靳庭的面问小璎桃的。
可电话通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传来顾靳庭利落的声音,“温宁,我现在没空。”
接着,温宁听见女人柔弱的喊痛声,还有医生手忙脚乱的。
眼眸沉下来,不用猜都知道那是黎向晚了。
顾靳庭这个尽职尽责的渣男,还真的‘好人做到底’把黎向晚送去医院了。
她跌着脸,挂了电话!
脑子里刀光火影地闪过了一些思绪。
半开车半出神时,天信医院到了,温宁收转心思,看到前面霍凌下车,长腿大步奔向住院楼,暮色西沉,火红的余晖洒在男人精瘦健硕的背影上。
他的衬衣汗湿,向心爱之人奔去的样子,令温宁浅浅勾起唇角。
她呼了一口气,也跟着挪下高跟鞋,大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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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重症监护在单一的楼层。
下午四点是探视时间,祝遥遥陪着老妈刚从老爸的病房里走出来,摘掉口罩和防护服,祝遥遥眉毛轻蹙,手下意识的扶了下腰肢。
“你怎么了,遥遥?”祝母睨着女儿憔悴的小脸,不复圆润,削尖的下巴,发白的唇瓣,她有些担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腰有些痛。”其实主要是小腹,但祝遥遥不敢说。
祝母却看出来了,推着她走向旁边的椅子,“你说你,做流产才几天,你一刻不停的奔波,这小月子你根本没坐,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说到流产,祝遥遥噔地被抽离思绪,脑子里缠绕着温宁的那通电话。
她低头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都两个小时了,温宁没给她回信。
果然……霍凌根本不肯听温宁的劝吧,他不会回来的,他恨她……
只是,宁宁的语气却又那么自信,突然说她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手脚,到底是指什么,祝遥遥等不及想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