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生病..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我。”
“因为我总想多吃一点,你身上的这个..”筱糕抽出手,试着让光团显现,成功后还小小高兴了一把。
但现在的气氛很严肃,不适合笑出来。
“..那,那您也用不着离开啊,您救了我的命是事实,您还想吃多少这些东西都无所谓,想要多少玉宁就能给您弄多少,所以..”
琅玉宁当即红了眼眶,神色间满是慌张,他不能接受,这种终于见面却是分别的时刻,说出的话也逐渐变得没有底线,筱糕都快被他的样子吓到。
“你别着急..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只是要去跟师父学本领,而且也在云霞城,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好不好?”
筱糕绞尽脑汁思考着有什么话可以安抚他,终于想出一句,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知道吗?你可是我化形以来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放心,我肯定说话算话。”
“不如我们约定个时间...”
谁曾想对方似乎根本听不进去,或是故意忽略了她的意思,将她从桌子上抱起就往内卧走去。
那番话听上去虽然扎耳,却也让琅玉宁认清了自己内心如同任性孩童般的独占欲。
最好的朋友?别逗他笑了,他用那么多时间和心血可不是来交朋友的,他要做的是最特别的那个,无时无刻都能待在一起的那个...
若对方是自己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也希望成为对方的特别之人的这种想法很正常不是吗?
拿出一直放在枕头下的玉镯,上面似乎还刻着特殊的符文,筱糕对它莫名有些犯怵,想挣脱,上半身却还被他另一只手紧紧箍着。
“放开..!”
“不,看书的时候,明明小糕每天在旁边也看得很开心....为什么还要想着离开?”
听到此话,筱糕立刻抬头看过去,才发现琅玉宁满是偏执的眼睛里有层淡到极其容易被忽视的金色光圈。wap.biqμgètν.net
不知从何时起,他便一直都能看到筱糕的意识体。
筱糕想起自己某天听到过的传闻,两年前,云霞城来过一位很厉害的半仙。
“戴上这个..小糕就不会再变回栀子了。”
以后就永远以人类的样子和他在一起。
眼看那只玉镯就要套上筱糕的手腕,但缠在她腰间那条无形的线被发动,直接将筱糕变回花枝的样子,迅速拉到窗外。
琅玉宁怔愣片刻,等追出去,筱糕早已跟随那道火红的身影一同隐没于黑夜之中。
“小徒儿...”
“被吓到了..?”
红枫抱着她在云霞城的上空,宽大的衣袍随着夜风猎猎作响,但丝毫没有吹到她身上。
“..只有一点点。”
筱糕勾着红枫的脖颈,嘴唇紧抿,脸颊贴在他的肩头。
她有些不明白,琅玉宁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虽然有预料到事情不会像她想的那样顺利,但这也太不顺利了。
筱糕觉得自己那番话说得简直是史无前例的真诚。
“嘴硬。”
身子都还在发抖。
“回去了。”
......
一个月后
那晚的花展应该是最后一个还算凉爽的夏夜,那晚之后,气温陡然升高,只有清晨能感受到丝丝凉爽的微风。
筱糕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身,还闭着眼睛,但已经开始往身上套着衣服,再摸索着打开房间内的窗户,直到眼睛可以完全睁开,拍拍脸开始洗漱。
她跟着红枫来了春江阁,如今也已经渐渐习惯。
她住的厢房隐私性很好,窗外并不是闹市的街景,而是内部的宅院,所以完全不会被打扰到休息。
【不知道今天师父会不会教我法术..】
只有一点让筱糕觉得不高兴,红枫带她回来后,见过同门的各位师兄,也就是那些春江阁的同族小倌,之后除了每天玩乐就是放养。
筱糕本以为师父是别有深意,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天必须要主动一些。
为了看上去不太违和,筱糕平日里穿的也是这里的男装,她也更习惯这种穿起来更简单的衣服,只需要系几条带子,不像之前在揽月楼...说起来。
她原以为这里会跟揽月楼的经营模式一样,刚过来那两天还有些不敢出门,后来才发现这里似乎更加...高雅些?
这里民风并没有开放到断袖那么容易被大众接受,来春江阁的客人也基本上是女性,但她们没有那么多生理需求,更需要被安抚的是情绪,甚至是思想上的共鸣。
所以这里娱乐性质占大部分,筱糕也就不用避讳太多,有时还会帮师兄们端个果盘磨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