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香气也如此特殊,你们刚坐过来时便闻到了,七弟真是深藏不露。”
“...嗯?”
两道带着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不仅是筱糕,殷弗谖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四眼疑惑。
紫袍男子见他们这种反应却并未解释,跟旁人对视又笑出声,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才缓缓说道:“...也对,七弟平日里都在搜罗世间的奇珍异宝,要么就是办宴会,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之事。”
“听不懂也是人之常情。”
筱糕皱眉,即便不明白他的意思,听语气也知道对方一定拿自己来调侃了,连殷弗谖都没放过。
听他们之间的称呼应该是兄弟,但关系不是太好,看着这用酒肉朋友形容都勉强的关系,筱糕心中忍不住鄙夷,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也让她很不舒服。
殷弗谖将那杯倒好的酒递到筱糕面前,她伸手接住,闻了闻,有很浓的果香,轻抿一口,是甜的。
【好喝..】没有辛辣刺激的味道,筱糕便直接将杯里的酒全部喝掉。
【酒精含量较低,但建议您少量饮用】
“不如换个地方带七弟去长长见识算了,反正他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就算学业不勤勉又怎样?父王也不会怪罪他..”
“连管都不会管,真是羡慕。”
见殷弗谖脸色难看,他不甚在乎地晃晃酒杯,又道:“二皇兄也是为你好,若等到必要时却不懂得做什么,还要被人笑话..”
“听说前不久有宫仆想爬床,都被七弟一刀劈了,如此不知怜香惜玉,谁知道这位美人会不会有同样的结局..”
看到殷弗谖将双手都放在桌子边缘,筱糕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连忙拿了酒壶往后靠。
顷刻间,整张桌子都被掀翻,碗碟酒具被打碎,泼了对面一身。
不等满身脏乱的三人生气发难,殷弗谖已经暴躁地将周围猛砸一通,说他是完全失去理智发疯,却偏偏丝毫没有碰到坐在那里自顾自倒酒的筱糕。
“好喝..嘿..”
也亏她能在头顶飞过碗碟碎片的状况下,还能安稳坐在这里给自己倒酒。
6868:...居然已经醉了。
微醺的感觉就已经让她晃晃悠悠,眼里蕴着雾气,除了那壶酒什么都看不到。
隔间外的交谈和乐舞声都因这里的骚动寂静一瞬,见是七殿下的隔间后便也习以为常,他可不止一次在这里砸过东西。
七殿下最容易暴怒失控,若感到对面的人让自己不爽就会发火,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没人知道他因为什么生气。
不能跟疯子共处一室是常识,等那三人骂骂咧咧离开,殷弗谖拿着还未砸下去的酒壶坐回位置,看到在旁边叼着空酒杯傻乐的筱糕,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紧皱的眉头舒展些许。
“好喝吗?”
“嗯。”
将筱糕嘴里的酒杯拿掉,里面只剩一个浅底,用手在眼前晃晃,她也只是抱紧了酒壶抿着唇笑。
“告诉爷你是谁?”
“...嗯。”
还是这种反应,但笑容愈发灿烂,殷弗谖只觉得稀奇,他还不知道谁喝醉还能笑得这么幸福。
也确认是醉了,伸手戳戳她的脸也不生气,其实筱糕已经很困,但潜意识还在支撑着她不能在这里睡着。
殷弗谖蹲到她面前,改戳为捏,手感实在是好,但筱糕也回过神来,乐呵呵地就要躲,但哪能放过她,直到自己的手被咬住不放。
【啊啊啊宝贝不要乱吃脏东西啊!】
【吐出来!吐出来!】
【会生病的!!】
“哎你...”吓了一跳,但根本不疼,说是咬,更像是含着,除了牙齿,似乎还被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蹭到。
“本皇子的手岂是你能咬的,哎..啧,松嘴,松开...”
“当心..爷给你治罪。”
殷弗谖用另一只手挡住自己莫名泛红的脸,只知道让筱糕松嘴,但忽略了他其实可以直接将手抽出来。
看着周围的狼藉,殷弗谖准备换地方坐,原本只想揽着,又嫌麻烦直接把人抱起来,这下竟也没了继续待在石画舫的兴趣。
看着还咬着自己虎口的家伙,殷弗谖想到什么会比宴会更有意思。
“备车,回宫。”
七殿下安静的这么快倒是稀奇,不少人看向那隔间半遮的纱帐,想一探究竟。
正当众人好奇,就看到他们所关注的主人公包着某个被外袍罩住的身影一路走向大门之外,但从下面露出的衣摆和鞋子看,就是来时在身边带着的那个姑娘。
等人走后,谈论声骤起,他们又有了新的绝佳讨论话题。
“嗯?琅玉宁,爷临时有事,就先告辞,你自便。”
在门口正巧碰到前来赴宴的好友,打过招呼就催促着车夫赶紧回宫。
琅玉宁看着渐远的马车,原本就没什么兴趣,便也想直接离开,空气中飘来熟悉的香味,让他顿住身形,冲到石画舫中寻找许久,却没有他脑海中的身影。
倘若见到她又能说什么呢,明明自己答应过父亲,以后都要为打入官场做准备,但他深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七殿下带来的那个姑娘到底什么来头..?我不记得长相,但一经过那香味儿是真勾人...”
“确实,那样特殊的花香,若是能制出来,定会在云霞城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