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氤氲,手指随意撩拨几下,宽大的袖口不免被溅起的水花沾湿,贴在手背上,布料透出下方皮肤的颜色。
琅玉宁,人如其名,虽为男子但皮肤依旧像玉一般细腻,除了少时体弱极少外出,也有为了健康坚持锻炼的原因,跟随父亲参加宴会时,只要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是水仙花一样的好男人。
要被换下的衣服被打湿可以毫不在意,任其滑落在地,披散下来的柔顺长发堪堪盖住大腿,脸颊稍侧,盯着被纱帘遮住小半株的栀子,意味不明的笑笑。
“您可不能偷看..”
【好的...】筱糕原本在用意识体看着屏风发呆,听到他的话连忙转过身并捂住眼睛,就这么几分钟过后。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放到外面啊?!】
注意到不对劲果断放下手,干脆暂时放弃视觉,直接钻回本体,打开系统商城翻找捉弄人的技能,可惜没有。
6868:原来能反应过来..但那个npc似乎完全没有不想被看到的自觉,动作很慢,啊,第三次撩头发并朝这边看过来。
筱糕正全神贯注的计划着一场恶作剧,即使琅玉宁将身体完全转过来,多长时间的注视,也不会引起任何反应。
“但您若是想看的话,也不是..”
略带羞涩与急切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突兀的拍门声打断,还伴着某个扰人的叫喊声。
“给爷开门!琅玉宁!”
“殿下,主子还在沐浴...”
“半个时辰前就说在沐浴!想让爷等到什么时候...”
房门被一脚踹开,迎面就是还未擦干头发,浑身湿漉漉站在门口的琅玉宁,身上的衣服凌乱,不用猜就知道是为了不光着身子见人胡乱套上的。
他阴沉着脸看向门外,眼刀像能杀人,琅云见情况不妙,早早退到几米开外。
“....嗤。”来人却丝毫不慌,直接笑出声,还面带嘲讽:“落水狗。”
“殷弗谖...!”
“哎哎,没人告诉三少不能直呼皇子名讳吗,当心爷给你定个大罪。”
两人直接在院里打了起来,只不过是一个气急败坏地追,一个幸灾乐祸地逃。
“爷来找你,就是想问今夜的画展你那个远房表妹会不会来,叫什么名字,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只要告诉我这些,本皇子就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的过错,如何?”
他边跑边说,回答他的是更为凶狠的招式,殷弗谖不得已出手抵挡,空翻躲过一记横扫,拉开距离,待他站定,琅玉宁却只冷冷留下一句无可奉告便往卧房内走去。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衣服也很窝囊,难受得让人烦躁。
殷弗谖摇着扇子跟在后面走进来,虽然自觉的没有一起跟着走到屏风后面,但开始打量房间内的摆设,嘴上说不累似的评价着什么东西不如他那儿的好。
站在屏风后的琅玉宁边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完毕后看向依旧摆在纱帘后的栀子,心里想着刚才被问到的问题,那些他也一概不知,毕竟他连让仙子出来都做不到。
这是他身体强健后感到的头一次挫败。
“爷的花怎么在这儿放着?这可是我办展览的重要噱头。”
自言自语了太久,没听到回应,殷弗谖耐不住性子将头探进来,发现他换好衣服却还盯着花发呆,开始不乐意。
“快种回去。”
“不行。”琅玉宁侧身将栀子挡住,冷漠拒绝,那群虚与委蛇的人太脏,她肯定会被吓到。
“原因?那我的客人们来这儿看什么?别忘了这花还是爷带回来的。”
两人皆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各自退让一步,只在展览开始前将花搬到原来种它的位置,结束便搬回来。
“说起来这花的味道跟你那个表妹身上的还挺像...”
“这么浓的香气还摆在屋里,就不怕睡不着觉?对了,你就告诉爷那个表妹...”
殷弗谖蹲下身,刚想伸过去扒拉两下,还没把手伸过去手背就传来一阵刺痛,琅玉宁两根手指掐在上面,并往一个方向死死拧着。
“多谢殿下关心,玉宁觉得摆进来之后睡得更香了。”
筱糕此时化作意识体冒出来,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恶作剧,想得头都要痛了,结果出来就看到他们互扯头发的场面。wap.biqμgètν.net
【哇..真没想到...】
等殷弗谖带着满是褶皱衣服和乱成鸡窝的头发离开时,感觉周围仆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他还是头一次这么不想被人关注。
“眼珠子不想要了?!...都转过去不许看!”
身后的房间传出笑声,他气极了也只得先蹿上回宫的马车。
琅玉宁则似乎被戳中笑穴般,捂着肚子坐到地上,就那样不知笑了多久。
筱糕还是头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凑近飘过去,没发现自己也被他的笑声感染,嘴角微微勾起。
等笑声停下时他已经躺倒在地,抹掉笑出的泪水,缓缓撑起身,平复呼吸后,又变回那总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为什么那家伙不想当王呢,若能当上一定会很有趣..想看他会不会被繁文缛节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