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哲淡淡解释道:“你能说出这些话,就证明你对毒品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戒毒其实分为两个重要的阶段,一个是戒掉生理上的毒瘾,另一个就是戒掉心理上的毒瘾,生理上的毒瘾其实相对来说,难度并不算很大,只要经过科学的方法,一段时间后生理上的毒瘾就会得到缓解。
但是心理上的毒瘾却十分难以戒掉,有些人就是败给了心理这一关,在生理上的毒瘾成功戒掉之后,一到空虚寂寞的时候,根本抑制不住自己心理对毒品的依赖,从而再次走上吸毒的道路。”
秦山海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突然感觉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凉意,冯哲说的对他对毒品的了解并不是很深,之前看过关于打击毒品的案例,现在活生生的例子放在眼前,才深刻的体会到其危害性。
“生理上的折磨,在戒毒所有办法戒掉,心理上的折磨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很多人复吸,就是因为心理上的依赖,想寻求一刹那的解脱,很多自诩意志力超强的人,都是败在了这一关。只要看见针管儿就会全身打哆嗦,只要看见白色的粉末,就算摆在他面前的是一袋盐,它也会出现相应的反应!”冯哲继续说道。
两人正聊着,走廊里一阵喧闹。
“你们放开我!怎么了?我就是抽了点水烟,我花的是我的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二大爷来接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二大爷来了!”
这位瘾君子被拉进县局三楼之后,就开始扯着嗓子嚷嚷,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乱七八糟的根本听不明白。
听他这话的意思像是在吹牛,又像是在显摆,但所有的话汇聚到一起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山海皱了皱眉头,打量眼前胡说八道的瘾君子,他染着一头的黄发,耳朵上至少钉了七根耳钉,上身穿着黄色的羽绒服,下身穿着破了洞的牛仔裤。
看他的长相,很明显就是个小混子,年龄不大,甚至可能还未成年,看起来应该是叛逆期还没过。
这瘾君子看着秦山海正仔细的打量他,突然就开始不爽了,张牙舞爪的就想上来找事,当然他此时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因为他不光手上戴了手铐,还被两个警察架着胳膊。
吴宏伟走了过来,对秦山海说道:“这小子吸大了,咱们的人之前抓住他的时候,他正在大街上跳舞呢,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秦山海看着这个黄毛骂骂咧咧个没完,有点生气道:“我劝你还是闭嘴吧,我们这儿是警察局,看的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亲戚,吸没吸一会给你做个检测,五迷三道的,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只要吸了,你这样的肯定送去戒毒所!”
黄毛听了秦山海的话之后,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攒着拳头挣扎着想要揍秦山海一拳,当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冲过来,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不过这小子不肯示弱,即使冲不过来,仍旧在张牙舞爪,嗓门也抬高了几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个警察就能
怎么着了,我把我的亲戚抬出来,压都能压死你,伸手就能把你这身警服从你身上扒下来!”
秦山海冷笑一声,懒得跟他争辩了,这段时间他遇到过不少人,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把他这身警服给扒下来,但每一个说这话的人最后都被关进了监狱里。
本来秦山海不打算审问这个黄毛的,但杜文斌也不知道吃错了哪颗药了,竟然吵着嚷着要审问这个黄毛。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些话惹到了杜文斌的神经,他扯着嗓子说的:“我来审问他,让我来做主审吧,我一定会把他肚子里的话全抛出来!”
杜文斌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站在不远处的蒋羌,立马皱了皱眉头,其实让杜文斌审问一个吸毒者,这并没有什么,但是现在抓捕的所有吸毒者都不能等闲视之。要从他们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就要掌握一个度,蒋羌有点不放心。
倘若把这个吸毒者交给杜文斌去审问,在场的人都有点不乐意,因为在众人看来,他是早晚要回派出所的。
只是杜文斌这一样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要是立马反驳的话,那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不过蒋羌不管如何,都不会把这个人交给杜文斌去审问的,他最多只能做一个陪审,于是蒋羌便把目光看向秦山海:“这样吧!跟以前一样,山海你带着小杜去审问这个人吧。”
杜文斌一听说是让秦山海带着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蒋羌不愿意让他做主审,顿时觉得心底里蛮不是滋味儿的,又抬头看了一眼秦山海。